忽然走廊处一阵骚动。
我探出头。
“发生什么啦?”
大姐只是摇摇头。
捂住我的眼睛。
“别看。”
随之一阵悲恸声此起彼伏。
蒙着白布的床被拖走。
是一个小孩子。
那群人走后,整个楼道里陷入一阵死寂。
我整个人也在这种肃杀的氛围下,越发的沉默。
唯一陪我说话的,也只有旁边的这个山东大姐了。
“大姐,你对你老公真好,想必他也一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吧?”
我撑着头问道。
大姐爽朗地笑起来。
随后告诉我,其实他的植物人老公年轻的时侯吃喝嫖赌样样占尽。
她一手把孩子拉扯大,孩子都考上了好大学,进入了好单位。
老头后来突发脑癌,送到医院的时侯医生说已经没救了。
硬是在大姐的悉心照顾下,开始逐渐康复能转动眼珠子了。
“你为什么没离婚?”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又好到哪里去,不也没离掉吗。
只见大姐常常的叹了口气。
“姑娘啊,这世界上不能够遂人愿的事情太多了。”
“我现在一想起他家暴我的场景我还是会做噩梦、发抖,在我们村离婚了的女的,都会遭到唾弃,人人都会叫你‘寡妇’,他们骂我就算了,还会骂我孩子……”
说着开始抽泣。
原来我和大姐没什么两样,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无形的枷锁里。
“不是没想过跑掉,想着等孩子长大成家立业,后来我跟儿子们提过一嘴。”
“他们的态度很是鄙夷,都劝我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还差这几天?直到我老公脑癌发作,后面想想算了,我这一辈子把我孩子养出来走出大山就好了。”
“那你呢?”
我反问道。
“至于我嘛……反正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至少我还健康跟一个快死了的人还计较啥,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咚咚咚!”
随后病床里他植物人的丈夫醒来了,他用仅能活动的手指,敲了三下床。
“哎呀,江姑娘下回聊,这老头催我给他把尿了,先不说啦。”
我看着大姐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
镜子里的我面黄肌瘦。
窗外冬风萧索。
有些事,真的可以过去就过去了么?
我打开电视,希望转移注意力。
电视机里,播放的正是宋家的家宴。
一桌的满汉全席。
这是宋家礼遇的最高规格。
坐在正中央的是宋父,位居左右的是宋母和宋野。
而苏语诺紧挨着宋野落座,那本来是我常做的位置。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露面,镜头里只有她半截白皙细腻地手臂,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我妈妈的“遗作”——那枚蓝宝石。
也是我和宋野的定情之物。
在这个全民互联网的时代,宋野出轨的事情终究是走漏了风声。
网络上掀起了一阵波澜。
#宋野 出轨# #京圈太子爷深原来是人设#
两个词条开始霸占热搜。
“我堵十包辣条,宋先生旁边的女生绝对不是江清月。”
“天呐,连宋野都出轨,当年他拿一亿天价的蓝宝石娶江清月可是掀起了整个互联网的狂潮啊。”
“是啊是啊,人人都说宋野是京圈最后守身如玉的白莲,原来深情都是人设。”
“害,姐妹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个亿对宋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就是可惜了江清月,当年可是我T大珠宝设计院的才女啊。”
“看着这剪影宋野的新欢很丰满啊,还是黑丝。”
“切,男人不就是好这一口,说到底宋野不过就是个普通男人罢了。”
……
为我抱不平的人越来越多。
“你现在在哪儿?”
“你竟敢把我拉黑?”
宋野给我打来电话,情绪很激动。
“医院。”
我波澜不惊。
“你去医院干什么?”
我不是很想和他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
索性没好气的回答。
“等死。”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忙音。
我的主治医生进到病房。
“后天就要化疗了你老公都不来?”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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