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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而早早就出了门的姑父却是和祥子叔碰头,两人为了赶时间,骑着二八自行车往等车的地点飞奔而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村里通往县城的等车地点,两人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赶第一班车。

以前的大巴车都会托运一些行李,在车顶上面焊一些架子,毕竟是通乡下的车,都知道乡下人那是大包小包的不断。

所以,很多长途大巴车都是会做些行李架来放置客人的东西,很快,两人便等到了第一辆大巴车的到来。

司机师傅帮着祥子叔将自行车放在了车顶,然后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捆住了自行车,怕它跑偏。

很快,一路上司机师傅停停走走的收满了坐车的人,没有座位可以坐了,司机师傅就让人从座椅下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板凳或者机油桶,让人坐着。

一车满满的人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县城的车站,姑父和祥子叔下了车,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去市里的长途车站。

依旧是同样的操作,两人很快坐上了通往洛阳市里的大巴车,不过下午两点钟的时间,两人便到了洛阳市里。

祥子叔看了看时间,说道:“咱先去吃个饭,然后就去火车站排队!”

“嗯!”姑父点了点头,随后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小摊位,胡辣汤加馍馍(馒头),把姑父吃的那是一个心饱肚圆的,就好像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当时我就疑惑,问姑父,那时候自行车能让上火车吗?

姑父笑了笑,说,别说是自行车了,那时候的火车,不像现在,有人赶着老母猪还上火车哩,还说啥自行车了。

后来,姑父才说,当时的火车在最后的车厢后面都会挂一斗专门用来托运行李的,有什么大件的东西,都会被放在最后的车厢之中。

当然,自行车也不例外,列车员会做好标记,在物品上贴上标签,给托运的人一个取件的标签,两个标签对上,才能取走东西。

上火车的镜头我就不做太多的描述了,想必大家都应该有体会。

这是一幕大多数人都经历过的场景,在滚滚攒动的人头面前,狭小的车门几乎要将人的身躯扭成一团麻花。每逢大假,洪流般汹涌而至的人潮让脆弱的铁路线几欲崩裂,回家——返城,“铁老大”成了横亘在城乡之间的一座不可或缺的桥梁。

火车缓缓开动,祥子叔才说道:“培歌,以后没事多看点书!”

“嗯,我知道了,叔!”姑父点了点头,此时车厢里面挤来挤去的都是人,那时候火车也没有空调,天气热,闷。

不少的老爷们直接光着膀子来回瞎蹿,还有几个在车厢的门口抽烟聊天。

火车是当时主要交通工具,列车带着人们奔向四面八方。相对于拥挤的硬坐车厢里面的人来说,能坐在靠窗的位置应该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人们还很纯朴,几瓶啤酒,几样小菜让坐在一起的陌生人变成了老朋友。透过这个大广角,我们看到了旅途的缩影和夏天痛饮冰啤酒的惬意。

姑父说,很巧,那天他就坐在了靠着窗户的位置,打开窗户,姑父一边和祥子叔说着话一边时不时看着窗外,一股股迎面而来的小风儿让姑父倍感舒服。

姑父说,晚上才是最难熬的,人多,车厢里热,打开窗户就进蚊子,所以只能是开一个小缝,有条件的在小桌板上点一盘蚊香,绝对能安稳地睡一个好觉。

这趟火车上,有去探亲的,有去打工的,有去读书的,大家坐在一起,没有现在的相互嫌弃,多数都是侃侃而谈,聊生活,聊新中国。

还是头一次和这么多外人接触的姑父也没敢怎么说话,就是祥子叔时不时和旁边的人聊聊天,说说话。

晚上的时候,一排座的人会纷纷拿出自己的吃的大家一起来吃,姑父那个时候没多少防备的心,能说的来,便是朋友。

姑父的旁边坐着两个年长一点的大哥,两人是平顶山人,兄弟两个,长得还差不多,坐车准备去投奔在上海开工厂的亲戚,谋个生路。

“老大哥,您去南京要待多长日子哩?”其中一位大哥问祥子叔。

祥子叔笑了笑,一手剥鸡蛋,说道:“俺也不知道哩,反正是比在村里晃悠强些,干好喽一天能挣个七八块呢!”

两位大哥羡慕地看了看祥子叔,刚刚说话的那个又说道:“还是有手艺好哩,俺们这后悔哩,年轻的时候没学个手艺…….”

另一位大哥说道:“那大城市里都是有钱人哩,俺听俺三舅说,他天天能喝到洋气水哩!”

那大哥说话之中,眼神里充满了羡慕,洋汽水?

这是当时农村人对汽水的称呼,因为当时中国刚刚改革开放,许多的技术还未达标,好多东西都是中外合资的。

就拿汽水来讲,有许多汽水都是中外合资的,外国出设备生产线,中国出人力,出地方,几毛钱的汽水,就要被外资企业拿走一半。

可见当时的工业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弱小,而如今不同了,汽车,电脑,飞机,等等,完全可以实现国产化了,这就是新中国的强大。

“嘿嘿,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咱这有个活儿就行哩,还喝啥洋汽水哩!”祥子叔打趣地说道。

顿时几人大笑,刚刚说话的那大哥又说道:“南京可是个好地方哩,书上说那是六朝古都哩!”

“六朝古都咋哩,俺还不是照样磨俺的菜刀….”祥子叔继续说笑。

说着几人都是笑了,吃完晚饭,几人开始闲聊了起来,没事唠唠家常,说说风土乡情。

时间过的很快,姑父在昏昏沉沉之中火车便到站了,列车员吹着口哨提示着车厢里的人们到站了,然后大声喊着:“南京到了,南京到了,有下车的旅客请注意……

祥子叔被这一声给惊醒了,伸手拍了拍还在昏睡的姑父,说道:“到站了,赶紧收拾东西哩,一会儿下车了!”

姑父赶忙起身揉了揉眼睛,然后从头上的行李架上拿下行李来,再和两位平顶山的大哥打了招呼之后便和祥子叔挤到了车厢的门口走廊前。

随时等待着开门下车冲刺的那一秒。

“咯吱吱吱吱!呲———–”

火车停下了,列车员打开车门,早已经准备等待的旅客那是一窝蜂的涌了下去,姑父和祥子叔也是在人群中挤了下来。

祥子叔负责拿着标签去后面拿自行车,姑父则是在一旁等待着,很快祥子叔便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两人走出火车站,天已经蒙蒙亮了,第一次来到南京这种大城市,姑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沿着长江大桥走着,姑父说,这是他第一次走桥,而且还是长江大桥,瞬间就被滚滚的长江所吸引。

那时候的长江大桥上,车倒是没有多少,甚至是冒着黑烟的农运车和货车还能在大桥上来回穿梭,估计现在是够呛了。

竟是如此的豪壮,如此的让人感受到中华大地的伟岸。

姑父说,那时候的南京,满大街都是一半蓝一半白的公交电车,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各个主要街道开来开去。

新街口,那时候的新街口,只有金陵饭店一座高楼,但是姑父说自己虽然在南京待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一次也没去过,当然,并不是消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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