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鸢当然知道顾泽在不满什么,也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但是她又为什么要因为那莫名的安全感来放弃自己呢…
顾泽是对自己很好,但那种好是建立在自己受到束缚的情况下。
他希望自己听话,然后像他之前的女朋友或者是金丝雀一样哄着他,爱着他,无底线的捧着他。
这一切都是时鸢做不到的。
坐在对面的几个男男女女看到这一幕都识趣的没有说话,只低头沉默地喝着酒,氛围又瞬间开始变得尴尬。
“阿泽别闹了,等会适青他们就来了。”
陈垒是真不想让场面变得这么难看,偏头看向顾泽的眼神里充斥着不解。
他就不明白了,时鸢明明是顾泽的女朋友,两人是谈恋爱,不是谈仇,有必要对自己女朋友态度这么差吗?
“没事,别管了,喝酒。”
顾泽听到陈垒的提醒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伸手拿起酒瓶就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
黑色衬衫的袖口被挽起,刻意忽略了旁边的时鸢就跟对面几人玩起了纸牌。
“来,先玩两把,干坐着也没意思。”
在场的人都是识趣的人,一看顾泽准备开场,立马就连连应声调笑道:
“好啊,我跟你说,今天我运气可是顶顶好,泽哥你可要小心了。”
“哈哈哈,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之前哪次不是你输的最多!”
“去去去,看我今天怎么赢你!”
“来啊,谁怕谁~”
顾泽本就是场面活跃在交际场的一把手,不管是什么场合都能玩得团团转,除非刻意想给谁难堪,要不然从来都不会冷场。
几次炸金花就成功让气氛变得活跃热闹起来,大部分人都围成一圈看着他们玩闹,时不时讨论着谁大谁小,有谁一看就是假的。
而时鸢明白这就是顾泽的‘低头方式’…
他从来都不会道歉或者是认为自己错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自己尴尬,冷脸嘲讽。
心情好了一点,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了,就又重新活跃起来,试图将所有的一切揭过磨平。
时鸢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可笑,真是小孩子的幼稚把戏,以为她会在乎吗?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时鸢坐在最右边的沙发角落里玩着手机,跟旁边那热闹的场景就像是隔着一条严格的分界线,互不打扰。
陈垒看着时鸢那安静等待的模样,又看了看旁边这口是心非时不时用眼神看向角落里的顾泽,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地无奈。
明明那么在意却又不说,就跟锯嘴葫芦一样上演着误会的戏码。
但陈垒的内心却隐隐明白顾泽这是认真了…
之前顾泽从来都不会这样在乎身旁人的情绪和感受,也不会因为女伴的态度冷淡而改变丝毫,能玩就玩,能处就处,不处就换,属于万花丛中过的类型。
可自从跟时鸢谈恋爱后,顾泽的变化就越来越大,患得患失的情绪特别容易生气。
哪怕是时鸢只是没有立马接电话,顾泽也会瞬间变得刻薄起来,问她为什么不立马接自己的电话!
顾泽本就是一直被捧着的豪门大少独子,母亲李朽是京城有名的的金牌律师,后来白手起家创建望海事务所,直到现在盖的楼都有80层!
是多少顶尖的人才都梦寐以求的天梯。
父亲顾永生更是百年的豪门世家的唯一继承人,自从接手后就屡屡带着顾氏更上一层楼,比宋家,沈家低不了多少。
作为他们的独子顾泽简直就是众星捧月长大的,又怎么可能愿意低头认错,所以每次都会把事情往反方向发展。
一遇到时鸢的事情就根本没有任何理智,明明是担心却又因为自尊心变成贬低和嘲讽。
只要察觉到时鸢有一点点冷淡,就直接发疯,疯狂的给她难堪,质问。
敏感的根本不像之前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反而像个得不到爱的妒夫。
按照这样的剧情发展怎么样两人都应该分手,好聚好散了。
可现在顾泽非得死抓着但不提分手,然后还不愿意低头,非得这样互相折磨。
陈垒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的恋爱,连他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心累,索性也就什么都不管了,低头沉浸在游戏中。
……
没多久包厢的门就又被推开,
一个身影清隽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时鸢听到声音后下意识抬眼看向门口,视线缓缓落在他的脸上。
微卷的黑发垂落在额前,五官轮廓立体,狭长的浅色眼眸透着散漫,左眉骨一道显眼的疤痕平添了几分野性,鼻梁的轮廓更是优越高挺。
周围还有几个身着名牌俊秀的男人围绕左右说说笑笑着走了进来,不过他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地低头看着手机。
真是跟顾泽是完全两个类型的男人,如果沈适青是带着隐隐野性的猎豹,那顾泽就是艳丽的火狐。
顾泽的长相是那种天生的艳美,上挑的桃花眼轻笑时带着勾人的含情,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近乎秾丽。
一米八六的身高走到哪里都是最显眼的存在,身边完全不缺女人。
不相上下的两人聚集在一起,注定会被人追捧…
果然,沈适青一进来包厢里的气氛就更热闹起来,一个个都放下手中的牌去跟他打招呼寒暄。
“适青这里回来准备待多久啊?兄弟我们可都快三年没见了!”
“对啊!这场接风肯定要狠狠宰他一顿,真是不够义气,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我们!”
“哈哈,适青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
就连一直沉着脸的顾泽看到沈适青后也忍不住眉眼带笑起来,调笑着问道:
“刚拿了的F1赛事的冠军,现在网上全部都是你潇洒的帅照,当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沈适青这次的能成功夺冠,顾泽也是真心为他感到开心。
最开始沈适青要学赛车的时候就遭到了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毕竟那种危险的赛事想要夺冠简直就像是在生死边缘行走。
沈适青姿态闲散地坐在顾泽的旁边,暗纹墨色的衬衫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紧实锁骨与一道旧疤。
腕上是玄钢腕表,与手中把玩的伯莱塔一同泛着无机质的寒光,面对顾泽的调侃有些无奈瞥了他一眼。
“你这说鬼话的功夫越发上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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