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许知漾都没什么心思。
时煜看她盯着窗外没吭一声,摇下半边车窗,没过一会儿许知漾就被灰尘迷了眼睛。
“你干嘛呀——”
时煜:“还以为你在哭。”
许知漾哼了一声:“要哭我也不会在你面前哭。”
时煜:“你哥只不过是工作忙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明天要参军上战场。”
许知漾:“那又如何,出门久了,家里人挂念,不是很正常?”
家里人挂念……?
时煜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突然想起昨天和时眀的电话。
“今年你的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股权转让合同,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集团迟早得由你来继承,慢慢让你控股,也是好事。”
时煜当时无所谓地笑了声:“年年如此,真是好没心意。”
“你在外头不是还有两个有名无分的儿子吗?”
电话那边没了声。
良久,时眀才道:“时煜,就算你因为你母亲的事再恨我,我也是你父亲。”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电话挂断,秘书拿来的合同被撕成了碎片。
时煜摔门离去。
不争的事实。
当年他出轨害得母亲车祸惨死,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沉浸在回忆里,时煜一时间出了神,直到许知漾喊了他好几声。
“时煜,时煜?”
“喂,绿灯了!”
后面的车辆响起不耐烦的鸣笛声,时煜回神,踩了油门。
许知漾以为他刚才发了个呆。
“那个。”
“说。”
“就咱们看电影那事儿。”
“嗯?”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今天周四。
时煜看了眼日期,“周末上午。”
“就不能挑个工作日的时间吗?我这学期的课不是很多。”
一场输掉的游戏而已,许知漾觉得自己没必要花费一整个周末的宝贵时间。
“工作日?”他漫不经心地重复一遍,“你要是想晚上来我家陪我看电影,也行。”
晚上?
那算了。
要是到了晚上温晚回来了,那她岂不是纯纯电灯泡?找虐吗这不是。
不对。
晚上不方便,那他周末就方便了?
于是她问:“周末的话,那岂不是更不方便了?”
时煜没明白她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良久,他才侧眸看她:“你周末有约会?”
许知漾愣了一下,而后道:“哥哥让我这个年纪多多社交,周末有约不是很正常?”
时煜轻嗤:“你哥不会想知道你换了几个男朋友的。”
许知漾嘟囔:“说的你谈的女朋友很少似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要到家了,停边上停边上!”
许知漾艰难地把娃娃拿下车,关上车门,又想起家里阳台还有时煜的衣服,提醒道:
“对了,你衣服还在我家里,要不你上去拿?”
时煜:“这周我来接你顺便拿。”
许知漾:“不行。要是我哥中途回家,发现家里有男人的衣服,我不好解释。”
他笑:“直接说是我的不就行了?”
许知漾:“那更不行——!!!”
时煜盯她,车子熄火,从后座把那束白玫瑰拿下车,看着许知漾抱着娃娃东掉一个西掉一个,走过来左手提过她手里的袋子,右手抓住玩偶的耳朵。
许知漾:“你温柔点不行吗,它们看着好疼。”
时煜:“你让它们喵一声,我就信。”
许知漾想报警。
“……这是兔子!!”
鲜花袋子落在地上,时煜手里没空再拿。
“搭把手?”
许知漾没明白:“你把花拿下来做什么?待会儿不回家吗?”
时煜:“不回。这车停在这儿,明天我让徐文浩自己来开。”
“哦。”许知漾没话再说。
难道他和温晚吵架还没和好,所以他不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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