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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也都吓傻了,一个个缩着脖子往后退,刚才帮腔的那个大妈更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孩子抽搐得越来越厉害,脸色已经开始发紫,呼吸都快停了,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甩开李大妈的手,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大步走了进去。
“让开!想让孩子死就继续在这嚎!”
我一把扯掉那张没干的封条,从包里掏出了真正的苗家陈年药酒。
我走到床边,一把推开还在发愣的王晴。
“滚开!别挡着孩子透气!”
王晴踉跄着退到墙角,高跟鞋崴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她扶着墙,脸涨得通红,还在那不干不净地嘟囔。
“大家都看着呢!治坏了可别赖我!是她非要充大头的!这孩子本来就不行了!”
管家虽然看我面生,但此刻死马当活马医,没敢拦我,只是死死盯着我的手。
我打开带来的药酒瓶盖。
一股浓郁厚重的草药香瞬间炸开,压过了屋里那股刺鼻的劣质酒精味。
那是九龙藤和透骨草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心安。
管家鼻子抽了抽,原本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两根手指并拢,轻轻点在孩子的身柱穴上。
不同于王晴刚才那杀猪般的猛搓,我的动作轻得像是在抚摸一块豆腐。
周围的邻居看不懂门道,开始窃窃私语。
“这能行吗?看着软绵绵的没劲儿啊。”
“就是,王护士刚才搓得多卖力啊,又是掐又是按的。林姨这像是在挠痒痒,别是吓傻了吧?”
王晴听了这话,又来了精神。
她理了理凌乱的护士服,阴阳怪气地插嘴。
“林姨,您老了没劲儿就别逞能。惊厥要强刺激,这是医学常识!您这样摸两下是在做法事吗?别把孩子耽误在手里!”
我没理会她的聒噪,手指看似轻柔,实则每一寸力道都透过了皮肉,直达筋骨。
这是苗医独有的“定魂指”,专克小儿惊厥,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引火归元。
汗珠顺着我的额头滚落,滴在地板上。
三分钟后,孩子紧咬的牙关突然“咔哒”一声松开了。
五分钟后,那僵直得像铁棍一样的身体软了下来,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
十分钟后,孩子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死寂,孩子原本青紫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活了!活了!”
管家激动得手都在抖,眼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神医!您才是真神医啊!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害了小少爷!”
屋内一片死寂。
那些刚才还在嘲讽我的邻居,此刻一个个张大了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我擦了擦手,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王晴。
她正猫着腰想往门口溜。
“王晴,站住。”
我一步步逼近她,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她脸上。
“我教你的时候说过,惊厥勿重,手法要轻、柔、透。”
“当时你在干什么?你在玩手机,你在算计着怎么把这手艺变现,你在问我这一单能赚多少钱。”
“你学了我的形,没学我的神。”
“你收100块,是因为你的技术连100块都不值,你是在谋财害命!”
王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刚想狡辩,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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