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文学第五章
门被推开时，我没有转头，却知道来者是谁。
“嫂子，听说你情况稳定了，我来看看你。”夏寒烟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开口。
夏寒烟轻轻叹了口气，转向宋鹤眠，“鹤眠，你也别太自责。当时那台手术情况多危急我们都知道，王主任都说了，非你不可。”
“嫂子毕竟是医者家属，应该最能理解工作特殊性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向前看。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被……”
宋鹤眠看向我，眼神恢复一如既往的坦然：“寒烟说得对。惜芷，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我苦笑，“我可以理解你作为医生的选择。但我无法理解，作为丈夫，你和她一起对我说这些话。”
宋鹤眠眉头微蹙：“寒烟只是关心你。”
“是吗？”我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宋鹤眠，你对她，和对我的态度，从来就不一样。你看她的眼神，和她说话的语气，甚至你的名字……”
“你对她，有过哪怕一秒，像对待一个‘患者’或者‘研究对象’吗？”
病房里一片死寂。
宋鹤眠沉默了片刻，冷淡地开口：“惜芷，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容易产生认知偏差。”
“寒烟是我的同事，也是得力的工作伙伴，我们沟通效率更高，这很正常。而你，既是我的妻子，也是我重要的观察案例，这两种关系并不冲突……”
“案例。”我轻嗤一声，“所以到现在，你只把我当作一个案例。那我们的孩子呢？他是新的案例，对吗？”
“我突然有些庆幸他没能活下来了，毕竟他的父亲是抱着观察实验的目的，期待他的降生。”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否认。
夏寒烟低声劝道：“鹤眠，嫂子在气头上，你别刺激她了。她身体要紧。”
“宋鹤眠，”我的语气骤然冷了下去，“我再说一遍，们离婚吧。”
“我受够了当你的病例。我受够了你为了自己所谓的大局，随时都可以牺牲我。”
“嫂子，你别冲动啊。离婚不是小事，何况你现在身体这样……鹤眠他工作那么忙，也不是不关心你，只是方式可能……”
分明是劝阻的话，为什么夏寒烟的脸上却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喜色？
“夏医生，”我打断她，“这是我和宋鹤眠之间的事。可以请你离开吗？”
她脸色微微一白，看向宋鹤眠，眼神委屈。
宋鹤眠的脸色沉了下来：“秦惜芷，你跟我闹一闹就算了，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出言不逊？”
“况且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做出重大决定并不明智。”
无辜的人？他还真是护短。
可惜这种护短，我从来没享受过呢。
我眼神冰冷：“我很清醒。宋鹤眠，离婚吧。放彼此一条生路。”
“好，”宋鹤眠的神色未变，“如果你坚持，我会让律师准备协议。”
“可你该想清楚……”
“谢谢。”我不想再听，于是用这两个字打断了他后续的话。
“宋医生，你在这啊，”一位护士脚步匆匆地跑进病房，“六号床的病人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好。”宋鹤眠咽下没说完的话，转身离开。
我看了一眼还站在病床前的夏寒烟，冷冷开口：“你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