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文学第二章
5
陈凯一家哭爹喊娘地被按在地上跪着爬出了门，陈凯更是直接被打断肋骨进了医院。
但没想到这群无赖像牛皮糖一样，根本甩不掉。
没过几天，我就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语气慌张：“林经理，您快来看看吧，您老公带了一家人在公司门口拉横幅呢！”
我赶到公司时，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陈凯头上身上夸张地缠满纱布，正对着路人的手机镜头痛哭流涕：
“家人们评评理啊！我每天累死累活供我那个老婆买衣服买化妆品，她却为了养小白脸，勾结黑社会把我们一家老小赶出家门！”
“我妈八十岁了，昨晚就在马路边睡了一宿啊！”
婆婆配合地躺在一张破草席上，哼哼唧唧：
“造孽啊……娶了个白眼狼，要逼死婆婆啊……”
王翠花抱着孩子在一旁抹泪：“弟妹，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别赶尽杀绝，给条活路吧。”
横幅上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毒妇林悦抛弃糟糠夫，勾结黑恶势力谋财害命！”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瞬间炸了。
“太不要脸了吧？看着挺光鲜，心肠这么黑？”
“连八十岁老人都赶？还是人吗？”
“这种人也能进我们公司上班？我要去投诉！”
甚至有激进的路人捡起道边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往我身上砸。
“滚出公司！烂货！”
一颗臭鸡蛋砸在我的白鞋上，黄色的蛋液流了一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我看着陈凯嘴角闪过的一丝得意，他用口型对我说：“给钱，不然搞死你。”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为了钱，他可以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也可以把我的尊严踩碎。
保安想冲上来驱赶，被我拦住了。
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任何解释，在这些已经被煽动情绪的人眼里，都是掩饰。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冷静地对着陈凯那张丑陋的脸拍了个特写。
“陈凯，记住你现在的表演。这一幕，我会好好保存，留着在法庭上播。”
陈凯见我不怕，索性撕破脸，对着镜头大喊：
“大家看啊！她还在威胁我！这种毒妇，必须给五百万精神损失费，不然我就死在这儿！”
“五百万？”我冷笑，“冥币吗？那一会儿我去烧给你。”
说完，我无视身后的谩骂，转身走进了公司大门。
背后的陈凯还在叫嚣：“林悦！你等着！明天我就让你上热搜！让你身败名裂！”
回到办公室，老板的脸黑得像锅底。
“林悦，虽然你是业务骨干，但公司形象不能受损。你先停职吧，处理好家事再回来。”
“好。”
我利落地收拾东西。
停职正好。
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他们好好玩玩。
抱着储物盒走出公司时，陈凯一家还在门口卖力演出。
我坐进车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记者吗？我是林悦。你不是一直想挖那个骗保团伙的猛料吗？”
“我有独家素材，还有一段……极其精彩的伦理大戏。”
6
当晚，陈凯果然把我送上了热搜。
“毒妇为小白脸抛弃糟糠夫”的话题阅读量破亿。
陈凯趁热打铁，开启了全网直播，直播间人数瞬间到了十万。
他在直播间里声泪俱下：“家人们，只要你们帮我讨回公道，我给每人发红包！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房子，只想给我妈一个安稳的晚年！”
弹幕里全是骂我的：
“这种女人必须浸猪笼！”
“人肉她！让她知道什么是正义！”
“我有她地址！想要的都私信我！”
就在他演得正起劲时，我申请了连麦。
陈凯愣了一下，随即狂喜。
他以为我顶不住压力来求饶了。
“哟，老婆，终于肯露面了？当着全网的面，给大家道个歉，把房子还给我，这事就算了。”
我坐在镜头前，素颜，神情平静。
“道歉？是要道歉。不过不是我。”
我点击了屏幕共享，视频软件自动播放着我准备好的录像：
陈凯和王翠花在我的主卧里，王翠花穿着我的真丝睡衣，两人举止亲密。
录音同步播放：“嫂子，还是你这儿舒服，林悦那个木头，哪有你有风情。”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
弹幕停滞了两秒，然后疯狂刷屏：
“卧槽？这是嫂子和小叔子？”
“这是乱伦吧？”
“这也太恶心了！”
陈凯脸色大变，伸手想去关直播，但手抖得厉害。
“这……这是AI合成的！大家别信！”
我没理他，放出了第二段录音。
那是他和他哥密谋的录音。
“哥，等弄死那个黄脸婆，意外险赔的一千万咱们对半分。”
“到时候你跟翠花离了，让她给我当老婆，咱们还是一家人。”
这下，连最支持他的脑残粉都闭嘴了。
这已经不是道德问题了，这是犯罪！
弹幕风向瞬间逆转：
“报警！这是蓄意谋杀！”
“天哪，这男的太恐怖了！”
“原来女主才是受害者，差点被骗了！”
陈凯看着满屏飘着的“杀人犯”和“畜生”字眼，彻底崩溃了。
他对着镜头歇斯底里：“林悦！你阴我！我要杀了你！”
他抓起旁边的板凳就想砸手机，却被一旁的王翠花拦住。
“你疯了！还在直播呢！”
两人在镜头前扭打成一团，丑态百出。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里传来了警笛声。
警察破门而入：“陈凯，有人举报你涉嫌保险诈骗和寻衅滋事，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被警察按在地上的陈凯，我对着镜头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
“家人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记住，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关掉直播，我长舒一口气。
这一仗，赢得漂亮。
7
可惜，好景不长。
因为骗保只是预谋而尚未实施，加上录音证据还需要技术鉴定，陈凯竟然被取保候审了。
只不过这次，他彻底一无所有了。
公司开除了他，房子我卖给了龙哥，现在他连名声都臭大街了。
走投无路的野狗，是最危险的。
三天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林悦，我想见见你，谈谈离婚协议的事。只要你给我五十万，我马上签字，以后再也不纠缠你。”
陈凯的声音听起来颓废又虚弱。
我想了想，为了彻底摆脱这个麻烦，我答应了。
但我留了个心眼，把定位发给了龙哥，让他带人暗中跟着。
见面的地点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
我刚走进大门，就被一根闷棍打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我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
陈凯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双眼通红，满脸胡渣，像个疯子一样盯着我。
旁边还站着王翠花，正贪婪地翻着我的爱马仕包。
“钱呢？卡呢？密码多少！”
陈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贱人！把我害成这样！今天不给五百万，老子就跟你同归于尽！”
他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割破我的皮肤，渗出血珠来。
“呜呜……”我假装惊恐，拼命挣扎着。
“别跟她废话！直接剁她一根手指头，看她给不给！”
王翠花在一旁恶毒地怂恿。
陈凯举起刀，狞笑着：“老婆，别怪我狠心。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们可以过好日子的，是你非要卖房，非要报警！”
就在刀落下的瞬间，我猛地一脚踹在他的裤裆上。
这是我练了三年的防身术。
“啊！你他妈的！”陈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下体倒在地上打滚。
王翠花吓傻了，拿着包想跑。
“砰”一声巨响，仓库大门被面包车撞开。
龙哥带着人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
“不许动！警察！”
陈凯痛得满地打滚，看到警察，竟然还试图反抗，抓起地上的刀就想挟持我做人质。
“别过来！过来我就捅死她！”
他满脸是血，神情癫狂，刀尖距离我的心脏只有几厘米。
“林悦，要死一起死！你也别想好过！”
“砰”一声枪响后，陈凯的手腕爆出一团血雾，刀应声落地。
他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我看着倒在地上怨毒而绝望的陈凯，送了他最后几个字：
“自作孽，不可活。”
8
陈凯被送进了医院抢救，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那只手腕彻底废了，以后连筷子都拿不稳。
更惨的是，我那一脚踢得太准，加上之前的伤，医生当场宣布：不可逆损伤，终身丧失生育能力。
我在警察的陪同下来到病房录口供。
陈凯躺在床上，像条死狗一样，看到我进来，眼里全是恐惧。
“林悦……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我哥嫂的话……”
这时候他开始甩锅了。
王翠花也被抓了，就在隔壁病房审讯，两人狗咬狗，互相揭发对方是主谋。
我看着陈凯那副窝囊样，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陈凯，你知道医生怎么说吗？”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当男人了。”
陈凯如遭雷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说什么？不！不可能！我有儿子！我有小宝！”
“小宝？”
我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在他脸上。
这是我之前偷偷拿小宝头发做的鉴定。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小宝跟你哥，根本没有血缘关系。那是你嫂子跟别的野男人生的。”
陈凯颤抖着拿起报告，看着那行“排除亲生父子关系”，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可能……不可能……我哥那么疼小宝……”
“你哥也是个绿毛龟。你们陈家，彻底绝后了。”
“噗”一声，陈凯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婆婆耳朵里。
她最引以为傲的大孙子是个野种，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成了太监还要坐牢。
老太太受不了这个刺激，在廉价出租屋里直接脑溢血发作。
陈力知道被绿后跑去找王翠花拼命了，她自己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才被房东发现。
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
虽然救了回来，但全身瘫痪，嘴歪眼斜，屎尿拉一床，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医生联系我作为儿媳妇去签字。
我站在病床前，看着那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让我给她洗内裤的婆婆。
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想用力抬起来拉我的时候，却最终落了下去。
浑浊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眼里满是乞求。
我转身离开，没有给她一丝怜悯。
我不信神鬼，但我信因果报应，善恶到头终有报。
回到公司的时候，我刚好收到了法院的财产保全裁定书。
虽然陈凯名下没房，但他私自转移给王翠花的三十万所谓的生活费，被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转移，法院判决全部追回。
王翠花不仅要坐牢，还要吐出这笔钱。
我用这笔钱，加上卖房的五百万，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大平层。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我第一次感觉呼吸是这么顺畅。
没有烟味，没有脚臭味，没有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只有自由的味道。
9
三个月后，案件开庭。
陈凯一家整整齐齐地站在被告席上。
我作为受害人出庭。
公诉人宣读了长长的起诉书：绑架罪、故意伤害罪、保险诈骗罪、重婚罪……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陈凯在庭上痛哭流涕，把所有罪责都推给王翠花：“都是这个毒妇！是她勾引我！是她教唆我绑架的！”
王翠花也不甘示弱，当庭对骂：“放屁！是你自己贪财！是你自己说林悦那个黄脸婆该死！”
两人在法庭上互相撕咬，丑态毕露。
审判长敲响法槌：“肃静！”
“被告人陈凯，犯绑架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被告人王翠花，犯教唆罪、重婚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被告人陈力，犯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判决下来的那一刻，陈凯瘫软在地，尿了裤子。
十五年，一个人能有多少十五年。
等他出来，已经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头了。
那时的他什么都不再有，他的一生，彻底完了。
在陈凯最终入狱服刑之前，我特意申请了最后一次的探视。
隔着看守所厚厚的玻璃，陈凯面容颓废地剃了个光头，穿着略大一号的囚服，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猛地扑到玻璃上，眼里闪过一丝希冀：“悦悦……你是来看我的对吗？”
“你还爱我对不对？等我出来，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会改的！”
我看着面前这个可悲的男人，拿起了话筒。
“陈凯，我来是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我们的离婚判决书已经生效了。你净身出户。”
“第二，我做了流产手术。在你把他们全家接进来的那天。”
“什么？！”陈凯目眦欲裂，“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狠心？”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跟你比起来，我这叫仁慈。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有你这样一个罪犯父亲，更不希望他们流着你这种肮脏的血。”
“好好在里面改造吧。外面的世界，没你的位置了。”
我挂断电话，无视他在里面疯狂的拍打和嘶吼，转身走出探监室。
走出监狱大门，阳光正好。
龙哥靠在车边抽烟，看到我出来，掐灭了烟头。
“林小姐，事情都办妥了。那个老太婆被送去了一家偏远的养老院，钱交了半年。至于半年后……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谢谢龙哥。”我递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是尾款。”
龙哥摆摆手：“不客气。跟你做生意，痛快。”
我坐上车，发动引擎。
后视镜里，那座灰色的监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那里关着我五年的青春，和一场荒唐的婚姻。
10
虽然之前因为舆论风波停职了，但随着案情大白，我不仅恢复了名誉和职位，还因为智斗歹徒成了网红女强人。
公司老板亲自请我回去，还给我升了职，加了薪。
我重新穿上定制的紧身西装，踩着高跟鞋，昂首阔步走进了会议室。
那些在我被陈凯诽谤时候曾在背后议论我的同事，现在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林总监好！”
“好久不见林总监，您今天真美！”
我微笑着点头，一一回应着。
是的，现在的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家庭主妇，也不再是那个为了家庭委曲求全的小女人。
我是林悦，是这家公司的销售总监。
周末，我心血来潮去商场逛街。
在一家童装店的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小的背影。
是陈凯的那个侄子小宝。
他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破烂衣服，正在弯着腰捡地上喝空的饮料瓶子。
旁边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酒喝多了醉醺醺的，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男人吧嗒着嘴抽了口烟，一脚踢在小宝的屁股上：“捡快点！不然今晚没饭吃！”
小宝边哭着边往前爬，眼神呆滞。
曾经那个被陈凯全家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心头肉，现在成了连饭都吃不上的流浪儿。
我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这就是命运。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我没有上前搭话，而是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奢侈品店，给自己买了一个最新款的包包。
晚上，我约了闺蜜去酒吧庆祝。
闺蜜问我：“悦悦，以后还打算结婚吗？”
我想了想，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着杯中殷红的液体。
“也许吧。但现在的我，更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这时候，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过来，礼貌地递给我一张名片。
“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接过名片，笑了笑。
“看心情。”
走出酒吧，城市的霓虹灯璀璨夺目。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晚风吹过脸颊的凉意。
曾经，我以为婚姻是女人的避风港，为了那个家，我差点把自己活成了尘埃。
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避风港，只有自己。
不管是房子车子，还是尊严自由，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去捍卫。
谁要是敢来抢，我就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手机响了，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您尾号1234的账户入账工资50000元。”
我看着那一串数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才是最实在的安全感。
我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进夜色中。
未来，光芒万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