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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既然多出了巴达的这千余人,祥王也就作了相应的改动,暂时不管南面那千余的鞑靼人。饭后,他和王妃带十大护卫、蛤尔玛的亲军、巴达、商队护卫、西伯利亚汗国兵主动出击,去围杀北面那二千多鞑靼人。马军、铁甲军、狼营、辎重兵出营三里地,迅速交错刨出大坑百只,以阻鞑靼大军。等他得胜回来,两军前后夹击,此战必胜。

大家应声起身,离了主帐,准备去了。

想到敌人太强大,吃了饭,祥王起身取剑到了外面,见将领们都在,就说:“记住,都照老规矩打啊。”

这老规矩就是远攻用箭,近战用丈余长矛,混战用大刀,夜战用火攻。

大雨中,空气新鲜,气温凉爽,骆驼静卧着,战马在营中遛达。

祥王又对朱江陵、赵烈、石盛、图古穆勒吩咐了一些话,见王妃牵马过来,便大声叫道:“景升,这营地就交给你和伤兵了,遇上强敌便跑,切莫死战。十大护卫、亲军、克沁勒部落、商队护卫、西伯利亚汗国的兵,全都上马,随本王杀敌去。”便从德妃手上取过缰绳,上马举臂又叫了声:“走喽。”策马便走,朝营门口跑去。

大家一涌而上,跟了上来,眨眼消逝在了夜色的大雨中。

巴达是这一片的老土地,在前带路,这马快而不迷路。

夜色中除了雨声,马蹄声,“驾驾”的叫声,没人说话,只顾赶路。

不知过了多久,巴达突然勒住了缰绳,马在雨中扬起了前蹄,长长地嘶叫了一声。

“王爷,敌人就在前面。”

虽不知巴达这声“敌人就在前面”有多远,但祥王清楚这股鞑靼人快到了,就大声叫道:“兄弟们,敌人的兵力和我们相等,没甚么好怕的。大家散开,等敌人一到,呐喊声中四面围住,为本王助威。你们只围不冲杀,但也不能让敌人突围,跑了一人一马一车。王妃,十大护卫,还有亲军,都随本王入阵杀敌。大爷的人,大声劝降。”

这里刚布置完毕,夜色的雨声中就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大家忙散了开来。

“大叔大哥们,今晚不拚命,自己退出亲军。”

这是蛤尔玛的叫声,声音很响很尖,一百亲军举臂齐声叫道:“拚了。拚了。”

敌人到了,大家“呼啦”一下四面围上,蛤尔玛带亲军紧随王爷冲入了敌群中,双方撕杀了起来。

突然遭袭,这是鞑靼人万没想到的,夜色中又不知大明军有多少人,顿时慌乱了起来。

王爷夫妇和十大护卫都是高手,这一开杀,犹如虎狼入羊群,没一点悬念,那就是种屠戮。

看来蛤尔玛是个打仗爱用脑子的女孩,带着亲军在敌阵中横冲直撞地乱窜,象是在寻找甚么人。她清楚,王爷他们都是汉人,根本不知谁是部落首领。可她能找出来,来个擒贼先擒王,王爷必然高兴,再赏自己一百亲军。

想突围的鞑靼人都被杀了回去,巴达带着族人又大声劝降,弄得鞑靼人是斗志全无,有些恐慌。

“撤。撤。快撤。”

有个手持一对狼牙棒的中年人大声叫着,调转马头就要往回跑,被拍马赶到的蛤尔玛长枪一拦挡住了去路。

“你要么打过我,要么下马受缚。”

蛤尔玛用蒙语叫着,舞动长枪与这部落首领打了起来,很有气势。

可这首领是个中年人,手上功夫不怎么样,可有一身的蛮力,狼牙棒力大势沉。十几招后,这长枪碰上了狼牙棒,蛤尔玛虎口震裂,长枪脱手而飞。也就在这时,有杆长枪杀到,“啪啪”两下将狼牙棒磕飞,是贤妃到了。

这首领见势不妙,拍马刚想逃时,已让贤妃一枪打落了马下,让亲军给绑了。

族人见首领被擒,便从四处涌来,“哇哇”地叫着来救,但都让祥王和十大护卫杀得退了回去。

“快,让你的族人弃械投降,不然杀了你。”

让蛤尔玛这一说,还劈手抢过亲军的大刀架在首领的肩上,首领只得叫喊,他的部落纷纷弃械下马。

这一仗共俘虏一千七百多,杀死四百多,得辎重一百多辆,和十七峰大骆驼。

想到自己的兄弟正在和鞑靼大军激战,祥王也没法处置这些俘虏,只带走了七百多愿归降的鞑靼人,辎重,器械,盔甲,和全部的战马,往大营方向赶去。那这首领和部落兵捡了条命,只能顶着雨夜,搀扶伤者徒步回去。

再说景升和四百多伤兵,也挡不住从南面来的这股鞑靼人,只能丢弃大营跑了。

虽然回去的速度很快,但祥王还是嫌慢,但又舍不得扔掉辎重和骆驼,就把这些累赘交给了商队护卫。

没了辎重和骆驼,这行军的速度快了许多,在距大营不足十里地时,遇上了被砍掉一条胳膊的石盛。

见了石盛,才知鞑靼大军有一万六七千,大明军根本扛不住,只能舍命死战。而从南面来的这股鞑靼人也不是千余,而是二千多人。好在景升性急中,和伤兵带走了两国使者和全部商队,掉弃了大营,这才没甚么伤亡。

鞑靼人如此兴师动众,无非想消灭这支踏入草原的大明军,生擒大明小王爷,来要挟世宗皇帝。

石盛原本是个大寨主,还曾经救过德妃的命,出塞后又立了不少汗马功劳。现在见他没了一条左胳膊,祥王这心作痛,也发了狠,决定不回救大营,先集中兵力打败鞑靼大军,再去消灭南面来的这支骑兵和他们的部落。

“石盛,还扛得住吗?”

“不就少了条胳膊,没事。”

“那好,这新归降的七百多人,暂时就交给你。”

“还是王爷了解我,肯用我。”

看来这石盛就是条硬汉,整条左胳膊都没了,却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祥王把新归降的鞑靼人交给了石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大家叫道:“兄弟们,今晚这战,生死攸关。若败了,我们将长眠于此,连魂都回不了自己的国家,只能做这片死海里的孤魂野鬼,四处游荡。所以,今夜我们必须要胜,胜了回去喝酒吃肉,呼呼大睡。听着,都给本王拿出血性来从后面掩杀,不用劝降,也不用阻拦敌人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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