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诡异纪元:我的词条不对劲这书“好感动at”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沈寂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诡异纪元:我的词条不对劲》这本连载的悬疑脑洞小说已经写了275363字。
诡异纪元:我的词条不对劲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片无尽的黑暗穹顶之下,铁架如巨兽的肋骨,支撑起这个名为“档案馆”的庞大囚笼。
空气里弥漫着霉菌和旧纸混合的腐朽气息,粘稠得仿佛能附着在皮肤上。
沈寂站在中央登记台前,那本摊开的名册上,墨迹正以一种诡异的、反物理的姿态渗透、凝固,仿佛纸张本身就是一块正在吸收血液的海绵。
他的名字,他的“罪名”,就这样被一个看不见的存在,一笔一划地钉在了世界的记录之上。
【安全区域:登记台】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浮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又像是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玩笑。
安全?
沈寂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在这座颠倒黑白的监狱里,任何被贴上“安全”标签的东西,都只意味着一件事——它是陷阱的核心,是规则的基石。
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抬脚,猛地踹在登记台的支架上。
“砰——!”
沉重的实木台面应声翻倒,那本仍在书写的名册滑落在地,墨水瓶碎裂开来,乌黑的液体像一条毒蛇,蜿蜒着爬向最近的卷宗。
一瞬间,被墨水沾染的纸页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仿佛那不是墨,而是浓酸。
这个所谓的“安全区域”,连最基本的物理形态都充满了攻击性。
沈寂没有理会那稍纵即逝的系统警告,他蹲下身,从散落一地的卷宗里随手抽出一本。
封皮上的编号已经模糊,但内页的字迹却清晰得令人心悸。
这是关于他自己的记录,或者说,是一个被强行扭曲过的“事实”。
“囚犯沈寂,为表忠心,于食堂自愿献祭心脏,以求获得赦免。”
他的指尖抚过那行字,感受着纸张下隐藏的谎言。
他明明是被迫吐出心脏,那是一种酷刑,一种展示“神迹”的野蛮仪式。
可在这里,它被粉饰成了一场滑稽的、充满奴性的献祭。
他翻到下一页。
“囚犯黑面,策划并实施越狱,罪大恶极,已被处决。”
这更是无稽之谈。
黑面是为了保护他才被卷入旋涡,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想要求生的普通人。
而现在,他成了主谋,成了罪恶的化身。
每一份被篡改的记录,每一段被颠倒的黑白,其末尾都盖着一枚触目惊心的血色印章,三个字如同诅咒:【确认属实】。
这枚印章仿佛拥有某种超越逻辑的力量,只要它存在,谎言便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真实”,不可动摇,不容辩驳。
就在这时,一阵冰凉的触感从口袋里传来。
沈寂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想起了林正南临死前,在他手心刻下的那几个字——“藏了钥匙”。
他迅速掏出那枚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视线落在了被他踹翻的登记台底部。
那里有一个毫不起眼的抽屉,没有拉环,只有一个与钥匙形状完全吻合的锁孔。
他将钥匙插了进去。没有转动,只是轻轻一推。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抽屉应声滑开。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本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编号的册子。
封面是某种未知的皮革,触感冰冷而柔韧,中央用烫金的工艺烙印着一行小字:“未归档者名录”。
沈寂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本册子里的东西,才是这个档案馆,乃至整个监狱真正的核心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黑面那张布满惊恐的脸。
照片下方,一行小字如同附骨之疽,正在缓慢地闪烁、变淡。
“存在性删除中,进度:97%”
删除?
不是死亡,不是处决,而是“删除”。
沈寂瞬间明白了那句“被写没的名字”的真正含义。
他们不是死了,而是正在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痕迹,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黑面的记忆、他人的认知、乃至所有关于他的记录,都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被消融。
一旦进度达到100%,黑面这个人,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纯粹的“无”。
他颤抖着手,继续向后翻。
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后面全是空白的。
但奇怪的是,这些空白的纸页并不干燥,反而带着一种潮湿的质感,仿佛刚刚被水浸泡过,正等待着有人在上面写下什么。
一种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萌生。
如果说那些盖着血印的卷宗是“记录”,是这个世界不可更改的“真实”,那么这本“未归档者名录”,会不会是……反抗的工具?
沈寂从口袋里摸索出半截在牢房墙壁上磨尖的铅笔,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
他盯着那片空白而湿润的纸张,笔尖悬停在上方,犹豫了片刻。
他要写的,不是请求,不是咒骂,而是一种“更正”。
他一笔一划,用力地写下:
“黑面,真实身份:档案管理员,职责:记录违规。”
就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他笔下的字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迅速从铅灰色的笔痕转变为深邃的墨色,然后深深地烙印进纸张的纤维之中。
原本湿润的页面瞬间变得干爽、平整,仿佛这行字天生就该在那里,被这个世界所“接纳”和“承认”。
有效!
沈寂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翻到下一页,再次提笔。
这一次,他的笔迹更加坚定。
“林正南,真实死因:自我献祭以掩护记录者。”
“记录者”是谁,他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林正南的死绝不是单纯的牺牲,而是为了保护某种更重要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写完这句话的刹那,整本黑色的册子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灼热的高温从书脊处传来,烫得他几乎要脱手。
他眼睁睁地看着册子的页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曲、焦黑,最终“轰”的一声,燃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火焰没有温度,却吞噬了纸张。
几秒钟后,黑册化为一捧灰烬,只在灰烬的中央,残留着一行被火焰烧灼出的焦痕。
“你说的……是真相。”
仿佛一个古老存在的低语,那行焦字在空气中停留了片刻,便彻底消散了。
也就在此时,档案馆内所有的灯光“啪”的一声,尽数熄灭。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一切。
紧接着,四周的铁架上传来山崩海啸般的巨响。
那是无数卷宗在同时翻动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声音密集得仿佛有一万只无形的手在疯狂地检索着什么。
一缕缕、一丝丝的墨迹,从那些泛黄的纸页上剥离出来,像有生命的黑色烟雾,在半空中汇聚、蠕动、凝聚。
最终,它们在沈寂面前,构成了一个模糊而摇曳的男性人影。
那轮廓,分明是林正南。
“你动了‘未归档之书’……”人影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充满了回音,“它不是用来记录的……它是‘反规则’的胚胎,是用来创造‘真实’的种子。”
林正南的残念抬起由墨迹构成的虚幻手臂,指向档案馆的最深处。
那里,有一扇与周围铁架融为一体的巨大铁门,门上锈迹斑斑,仿佛已经千万年没有被开启过。
“那里,有‘原始档案’。”他继续说道,“这个监狱诞生的第一份记录,也是第一份被篡改的记录。世界的‘病变’,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但你要小心,规则是平衡的。你每阅读一页原始档案,获取一段最初的真相,你自己的记忆,就会被替换掉一页。”
用记忆交换真相?
沈寂沉默了。
这无疑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交易。
当你最终找到真相时,你可能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为何要寻找真相。
他站在原地,任由那股腐朽的空气包裹着自己。
片刻之后,他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块已经发绿、散发着剧烈恶臭的霉肉残渣。
这是【致命霉变】的最后一点样本,是足以让任何生物内脏在几秒钟内化为脓水的剧毒。
沈寂低声自语,像是在对林正南的残念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记忆可以被替换,思想可以被扭曲……但烂在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说完,他将那块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霉肉残渣,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和剧痛瞬间从舌尖炸开,沿着食道一路烧灼下去,仿佛吞下了一块烙铁。
他的神经因为这股极致的痛苦而绷紧,大脑前所未有地清醒。
他需要用这种最原始、最野蛮的痛苦,来为自己被替换的记忆打上一个无法磨灭的“锚点”。
他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一步步走向那扇巨大的铁门。
他再次拿出那把黄铜锈钥,插入了门上的锁孔。
沉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打开。
门后没有想象中的庞大空间,只有一个空旷的石室。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石桌。
桌上,静静地躺着一页卷轴。
那卷轴的纸张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淡金色,仿佛是用融化的黄金制成。
卷轴顶端,一行苍劲的大字作为标题,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A市第七监狱,建狱宣言】。
这就是一切的源头。
沈寂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卷轴的边缘。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
【警告!死路!阅读原始档案将导致存在性湮灭!】
沈寂的动作顿住了。
他盯着那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血色文字,又看了看那页金色的卷轴。
他没有去读上面的内容,而是猛地弯下腰,将那股在胃里翻腾、混合着胃液和剧毒霉肉的秽物,尽数吐在了卷轴之上。
“滋——”
腐蚀性的液体泼洒在金色的纸面上,发出了像是热油浇在冰块上的声音。
卷轴表面的墨迹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如同活物般挣扎起来。
在那层威严的【建狱宣言】之下,一行被覆盖、被隐藏的原文,在腐液的侵蚀下,缓缓显露出来。
那是一行更加古老、更加触目惊心的文字。
【本狱之立,非为惩恶,乃为封印“言出即法”之物。】
沈寂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所以……这里从来就不是监狱。
从一开始,它就是一个祭坛,一个用来封印某个恐怖存在的巨大容器。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囚犯,不过是维持这个封印运转的祭品。
他一把抓起那页被腐液显影、变得残破不堪的卷轴,迅速塞入怀中,转身就走。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腹中的剧痛和那行字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他必须立刻离开。
在他身后,林正南由墨迹构成的残影在风中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只剩下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飘散在死寂的黑暗里。
“小心……写你名字的人。”
沈寂的脚步没有停下,但那句话却像一枚冰冷的钉子,深深楔入他的脑海。
他怀揣着那份足以颠覆一切的残卷,冲出了石室。
然而,他并不知道,当他将那份被篡改的“原始档案”带出禁地的那一刻,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也随之被惊动了。
档案馆外那片永恒的黑暗中,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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