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匠阁后院的空地上,
晨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
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风砚手持一把锔钉锤,
正对着面前一堆
散落的黄杨木构件发呆。
这些构件皆是榫卯镇匠人
常用的基础样式,有穿带榫、燕尾榫、
攒斗榫,每一块都打磨得光滑圆润,
可此刻在他手中,却像是有千斤重。
“怎么,对着这些老物件犯难了?”
墨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手里端着一个竹制茶盘,
上面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绿茶,
缓步走到林风砚身边,
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
林风砚接过茶杯,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却没能驱散心中的困惑。
他望着地上的木构件,眉头紧锁:
“师父,您说要领悟榫卯‘严丝合缝’的核心神韵,才能踏入识艺境。
可我从小就跟着我师父学做榫卯,
穿带榫的槽深要留三分,
燕尾榫的斜度需取四十五度,
这些尺寸我闭着眼睛
都能做得丝毫不差,
可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
您说的‘灵韵’呢?”
说着,他拿起一块穿带榫构件
和一块对应的木板,
熟练地将榫头对准卯眼,
轻轻一推,“咔嗒”一声,
两者完美契合,看不到一丝缝隙。
“您看,这已经做到严丝合缝了,可我除了觉得顺手,什么都没感觉到。”
墨老接过林风砚手中的木构件,
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指尖轻轻拂过榫卯结合处,
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又有一丝无奈:
“你做得很标准,甚至比镇上许多老匠人都要精准。
可这只是‘形’上的严丝合缝,并非‘神’上的契合。
榫卯之术,从来不是简单的尺寸对应,
而是木与木、人与自然的共鸣。
你只记住了师父教的尺寸,
却没读懂木头的心思。”
“木头的心思?”林风砚愣了愣,
“木头怎么会有心思?”
墨老笑了笑,将木构件放在地上,
指着老槐树的树干说道:
“你看这棵老槐树,
在这里生长了上百年,经历过风雨,
也见证过榫卯镇的兴衰。
它的年轮里,藏着岁月的痕迹;
它的纹理中,带着天地的灵韵。
每一块木头,从被砍伐的那一刻起,
就带着自身的特性…有的坚韧,
有的温润,有的灵动,有的沉稳。
做榫卯时,
若只按照固定的尺寸去切割,
不顾木头的纹理与特性,
即便做得再精准,
也只是一件没有灵魂的器物,
自然无法感知到灵韵。”
林风砚顺着墨老的目光看向老槐树,
树干上的纹理纵横交错,
像是一幅天然的画卷。
他之前从未想过,
这些看似普通的纹理中,
竟还藏着这样的奥秘。
他蹲下身,拿起一块黄杨木构件,
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理,
试图从中感受到墨老所说的“特性”,
可除了光滑的触感,依旧一无所获。
墨老见状,没有再过多解释,
而是转身走进巧匠阁,
很快抱出一堆
不同材质的木构件的木构件出来,
有紫檀木、金丝楠木、松木,
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珍稀木材。
墨老将这些木构件一一摆放在地上,
对林风砚说:
“你试着将这些不同材质的木构件,
两两组合成榫卯结构,
不用刻意追求尺寸精准,
只凭感觉去做,
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林风砚虽然疑惑,
但还是按照墨老的要求,
拿起一块紫檀木榫头
和一块松木卯眼板。
紫檀木质地坚硬,分量沉重;
松木则质地较轻,纹理松软。
他试着将紫檀木榫头往松木卯眼里推,
可刚一用力,
松木卯眼就被撑得有些变形,
而紫檀木榫头却纹丝不动,
两者根本无法契合。
“不行,紫檀木太硬,松木太脆,根本合不拢。”
林风砚放下手中的构件,
又拿起一块金丝楠木榫头和一块黄杨木卯眼板。
金丝楠木温润细腻,黄杨木坚韧耐磨,
他轻轻调整了一下榫头的角度,
顺着黄杨木的纹理,
缓缓将榫头推入卯眼,
这一次,没有之前的卡顿,
榫头与卯眼完美契合,
而且触感格外顺畅,
仿佛两者本就该是一体的。
“咦,这次不一样!”
林风砚眼睛一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金丝楠木与黄杨木结合时,
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就像是两个志同道合的人走到了一起。
他又试着将其他不同材质的木构件组合起来,
有的契合顺畅,有的卡顿难合,有的甚至一用力就会损坏。
墨老在一旁看着,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现在感觉到了吗?不同的木头,
有着不同的特性,
只有让特性相合的木头组合在一起,
才能达到真正的‘严丝合缝’,
才能感受到它们之间的共鸣。
这就是榫卯的‘神’,
也是灵韵的来源。”
林风砚恍然大悟,
他之前一直执着于尺寸的精准,
却忽略了木头本身的特性,
就像是用同样的方法去对待不同的人,
自然无法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
他再次拿起金丝楠木和黄杨木的组合构件,
指尖轻轻按压着结合处,
这一次,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从木构件中传来,
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让他浑身一震。
“师父,我……我好像感觉到了!”
林风砚激动地说道,
“这两块木头结合在一起,好像在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很舒服。”
墨老点了点头:
“这就是最基础的灵韵。
你能感受到它,
说明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你试着用万境山河笔,
将这种感觉绘制出来。
不用画具体的榫卯结构,
只画你感受到的灵韵与共鸣。”
林风砚立刻从怀中取出万境山河笔,
笔尖轻触地面,却又犹豫了起来:
“师父,灵韵是无形的,我该怎么画出来呢?”
“跟着感觉走。”墨老说道,
“万境山河笔能感知天地间的灵韵,
也能将你心中的感悟
转化为具象的纹路。
你不用刻意去想该画什么,
只要将你感受到的温暖、共鸣,
通过笔尖传递出来即可。”
林风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金丝楠木
与黄杨木契合时的感觉,
那种温暖、顺畅、共鸣的滋味,
在他心中不断回荡。
他缓缓睁开眼睛,
手中的万境山河笔开始在地面上移动。
笔尖划过之处,留下一道淡淡的青光,
青光在地面上勾勒出
一道道弯曲的纹路,
这些纹路没有固定的形状,
有的像水波,有的像流云,
有的像老槐树的年轮。
随着纹路越来越多,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地上的木构件也开始微微震动,
像是在呼应着地面上的纹路。
林风砚越画越投入,
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眼中只有笔尖的青光和心中的感悟。
他能感觉到,
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被唤醒,
与地面上的纹路、周围的木构件、
甚至远处的老槐树,
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联系。
他能听到老槐树叶片沙沙作响的声音,
像是在低语;
能感受到地上木构件传来的微弱震动,
像是在呼吸;
能看到地面上的青光纹路,
正在不断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
变得越来越明亮。
突然,
林风砚手中的万境山河笔猛地一颤,
笔尖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青光,
地面上的纹路瞬间汇聚在一起,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榫卯太极图。
太极图的一半,
是代表金丝楠木的温润纹路,
另一半,是代表黄杨木的坚韧纹路,
两者相互缠绕,相互融合,
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光芒。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响起,
太极图中的青光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笼罩了整个巧匠阁后院。
院子里的木构件纷纷震动起来,
像是受到了召唤,
朝着太极图的方向移动,
最终围绕着太极图排列成一个圆形。
老槐树上的叶片也变得更加翠绿,
散发着浓郁的生机。
林风砚能清晰地感觉到,
一股强大的灵韵从太极图中传来,
顺着万境山河笔涌入他的体内,
在他的经脉中不断流淌。
他的脑海中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之前所有的困惑、迷茫,
瞬间烟消云散。
他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青色光点,
这些光点就是墨老所说的“灵韵”;
他能听到每一块木头的“低语”,
知道它们适合做什么样的榫卯;
他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
正在与他体内的灵韵相互共鸣。
“这……这就是识艺境?”
林风砚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青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与周围的一切都建立起了联系,
那种感觉,
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向他敞开怀抱。
墨老看着林风砚眼中的青光,
又看了看地面上的榫卯太极图,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没错,你成功了!你不仅踏入了识艺境,还凭借自己的感悟,绘制出了‘榫卯太极图’,这可是许多老匠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林风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又看了看地面上的太极图,
心中充满了激动。
他之前从未想过,
榫卯之术竟能达到如此境界,
也从未想过,
自己能有一天感受到天地间的灵韵。
他走到老槐树下,
指尖轻轻触碰着树干,
这一次,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树干中流淌的灵韵,
像是一股温暖的溪流,
在不断滋养着整棵大树。
“师父,谢谢您。”
林风砚转过身,
对着墨老深深鞠了一躬,
“若不是您的指点,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领悟到榫卯的核心神韵,更无法踏入识艺境。”
墨老摆了摆手:
“这都是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你对榫卯之术有着极高的领悟力,
又有一颗坚守传承的初心,
能踏入识艺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只是在你迷茫的时候,
给你指了一条路而已。”
说着,
墨老走到地面上的榫卯太极图旁,
指尖轻轻拂过太极图的纹路:
“不过,你可不能因为踏入了识艺境就骄傲自满。
这只是非遗修行的第一步,
后面还有通技、传神、合境三个境界在等着你。
而且,你现在只能感知到木质的灵韵,
对于其他材质的灵韵,还无法察觉。
未来我们寻艺天下,
会遇到苏绣的丝韵、徽墨的墨韵、皮影的影韵,
只有能感知到所有非遗技艺的灵韵,
才能真正掌控万境山河笔的力量,
守护好三界灵枢。”
林风砚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取得的成就,
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看着手中的万境山河笔,
笔尖的青光依旧明亮,
仿佛在提醒他,肩上的使命还很沉重。
“师父,我明白。”
林风砚眼神坚定,
“我不会骄傲自满,会继续刻苦修行,
努力感知更多的灵韵,
学好每一门非遗技艺。
总有一天,我会集齐天下非遗技艺,
加固三界灵枢,彻底阻止断艺之劫。”
墨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递给林风砚:
“这是《非遗灵韵录》,
里面记载了天下各种非遗技艺的灵韵特性,还有感知、运用灵韵的方法。
你好好研读这本书,
对你后续的修行会有很大的帮助。”
林风砚接过古籍,封面古朴,
上面写着“非遗灵韵录”五个篆字,
字迹苍劲有力。他轻轻翻开古籍,
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
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还有一些手绘的图谱,
详细地记载了
各种非遗技艺的灵韵特点和感知方法。
“多谢师父!”
林风砚小心翼翼地将古籍收好,心中充满了感激。
就在这时,陈守义匆匆跑了进来,
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墨老先生,风砚,好消息!
镇上的几位老匠人,在你的影响下,
也开始尝试感知木头的灵韵,
刚才李老爷子说,
他好像感受到了松木的灵韵,
虽然很微弱,
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林风砚闻言,心中一喜:
“真的吗?太好了!
只要大家都能踏入识艺境,
我们榫卯镇的实力就能大大提升,
以后再遇到断传承的人,
也能多一份保障。”
墨老也露出了笑容:
“这是好事。非遗传承,
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只有让更多的人感受到技艺的魅力,
领悟到灵韵的存在,
才能让传承延续下去,
才能汇聚足够的力量,
守护三界灵枢。”
陈守义点点头:
“是啊!现在镇上的匠人都卯着一股劲,想跟着风砚和墨老先生学习修行之法。风砚,你现在可是我们镇上的‘小先生’了,大家都等着向你请教呢!”
林风砚脸颊微红,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师叔祖,您太抬举我了。
我也是刚刚踏入识艺境,
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以后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才能更好地守护镇子,守护传承。”
“好!好!一起进步!”
陈守义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
看到镇西的王木匠正在给孩子们
教做简单的榫卯玩具,
孩子们学得可认真了。
我想着,
不如我们在镇上办一个榫卯学堂,
让孩子们从小就接触榫卯技艺,
培养他们对传承的兴趣,
你觉得怎么样?”
林风砚眼前一亮:
“这个主意好!传承要从娃娃抓起,
让孩子们从小就感受到榫卯技艺的魅力,
将来才能有更多的人愿意投身到非遗传承中来。
师父,您觉得呢?”
墨老点了点头: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办榫卯学堂,
不仅能培养传承人才,
还能汇聚孩子们的纯真信仰,
这些信仰之力,
对于滋养三界灵枢,
也有着很大的帮助。
我们可以将学堂办在巧匠阁旁边,
平时由镇上的老匠人
教孩子们做榫卯器物,
你和我则抽空给孩子们讲讲非遗传承的故事,
教他们一些基础的感知灵韵的方法。”
“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和镇上的老匠人商量,尽快把榫卯学堂办起来!”
陈守义说完,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林风砚看着陈守义的背影,
又看了看眼前的老槐树和地上的榫卯太极图,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榫卯学堂的创办,
只是传承的第一步。
未来,他还要带着万境山河笔,
走遍山河大地,
寻回那些失传的非遗技艺,
让每一门技艺都能重新焕发生机。
接下来的几天,
林风砚一边研读《非遗灵韵录》,
巩固识艺境的修为,
一边和镇上的匠人一起筹备榫卯学堂。
匠人们得知要办学堂,都积极响应,
有的主动腾出房屋,有的捐献木料,
有的则准备教学用的工具。
孩子们更是兴奋不已,
每天都跑到巧匠阁旁边,
盼着学堂能早日开课。
这天上午,榫卯学堂终于正式开课了。
学堂门口挂着一块木质牌匾,
上面是林风砚用万境山河笔题写的“榫卯学堂”四个大字,
字迹中带着淡淡的青光,
散发着榫卯灵韵。
学堂里,十几张木质课桌整齐排列,
孩子们坐在课桌前,睁着好奇的眼睛,
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林风砚。
林风砚看着台下的孩子们,
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想起自己小时候,
跟着师父学做榫卯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也和这些孩子一样,
对榫卯技艺充满了好奇。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
“孩子们,今天是榫卯学堂开课的日子。你们知道什么是榫卯吗?”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起手,
脆生生地说道:
“我知道!我爹是木匠,
他说榫卯就是不用钉子,把木头拼在一起的方法!”
“说得很对。”
林风砚笑了笑,
拿起一块穿带榫构件和一块木板,
“大家看,这就是榫卯。
这块凸起的部分叫榫头,
这块凹陷的部分叫卯眼,
将榫头对准卯眼,轻轻一推,它们就能完美结合在一起,比用钉子钉的还要牢固。
而且,每一块木头都有自己的特性,
我们做榫卯的时候,
要根据木头的特性来设计榫头和卯眼,
这样才能做出有灵魂的器物。”
说着,他将木构件递给孩子们,
让他们亲手感受榫卯的契合。
孩子们接过木构件,
小心翼翼地拼接着,
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有的孩子拼不好,
林风砚就耐心地指导,
教他们观察木头的纹理,
感受木头的特性。
在教学的过程中,林风砚惊喜地发现,
有些孩子天生就对榫卯灵韵有着敏锐的感知力。
其中一个叫小木的男孩,
在拼接金丝楠木和黄杨木构件时,
竟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两者之间的共鸣,
还能说出木头的“感觉”。
林风砚心中一动,
觉得小木是个可塑之才,
决定以后多指点他,
好好培养这个传承的好苗子。
傍晚时分,学堂的课程结束了。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学堂,
嘴里还在讨论着今天学到的榫卯知识。
林风砚送走孩子们后,回到巧匠阁,
看到墨老正在院子里喝茶。
“师父,今天学堂开课,孩子们学得可认真了。还有一个叫小木的孩子,天生就对榫卯灵韵很敏感,说不定将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榫卯匠人。”
林风砚走到墨老身边,兴奋地说道。
墨老笑着点了点头:
“传承的希望,就在这些孩子身上。
只要他们能感受到榫卯技艺的魅力,
愿意将这份技艺传承下去,
非遗传承就不会断绝。
不过,你也不能只专注于学堂的教学,
你的修为还要继续提升,
寻艺之路也不能耽误。”
林风砚闻言,点了点头:
“师父,我知道。
我已经把《非遗灵韵录》看完了,
对其他非遗技艺的灵韵也有了一些了解。
接下来,我想尝试用万境山河笔,
绘制一些蕴含灵韵的榫卯阵图,
加固镇子的防御。
等镇子的防御加固好了,
我们就可以出发前往苏州,
寻找苏绣传承了。”
墨老满意地说道:
“好想法。你现在已经踏入识艺境,
能够感知木质灵韵,
用万境山河笔绘制阵图,
效果会比之前好很多。
不过,绘制阵图时,
要记得结合《非遗灵韵录》中的知识,
融入信仰之力,
这样阵图的威力才会更强。”
“弟子明白。”
林风砚说完,拿起万境山河笔,
走到院子中央。
他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榫卯镇的布局图,
又回忆起《非遗灵韵录》中记载的阵图绘制方法。
随后,他睁开眼睛,笔尖青光闪烁,开始在地面上绘制阵图。
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
只专注于榫卯结构的精准,
而是将感知到的木质灵韵、
融合镇上百姓的信仰之力,
以及《非遗灵韵录》中的阵图知识,
全部融入到阵图之中。
笔尖划过之处,青光流转,纹路交织,
形成了一个比之前更大、
更复杂的榫卯阵图。
阵图覆盖了整个榫卯镇,
每一个榫卯节点
都与镇上的木质建筑相连,
散发着强大的防御气息。
当阵图绘制完成的那一刻,
整个榫卯镇都轻微震动了一下。
镇上的木质建筑上,
都浮现出淡淡的青光,
与阵图的灵韵相互呼应。
百姓们感受到了阵图的气息,
纷纷走出家门,看着空中的青光,
脸上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林风砚看着自己绘制的阵图,
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知道,这个阵图不仅能抵御魔气的侵蚀,还能汇聚百姓的信仰之力,滋养榫卯灵韵。
有了这个阵图,榫卯镇的防御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墨老走到林风砚身边,
看着空中的阵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很好!这个‘镇灵榫卯阵’,
融合了灵韵、信仰与阵图之术,
比之前的阵图威力强了数倍。
有了这个阵图,
即便断传承的人再次来袭,
也能抵挡一段时间。”
林风砚点点头:
“师父,现在镇子的防御已经加固好了,榫卯学堂也走上了正轨。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出发前往苏州了?”
墨老沉吟了片刻,说道:
“不急。你虽然踏入了识艺境,
但修为还不够稳固。
而且,我们前往苏州,
路途遥远,
途中可能会遇到断传承的人或者其他危险。
你还需要再巩固一段时间修为,
同时准备一些应对危险的榫卯器械。
等你准备充分了,我们再出发。”
林风砚明白墨老的用意,他点了点头:
“好。弟子会尽快巩固修为,
准备好器械,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接下来的日子,
林风砚一边巩固识艺境的修为,
尝试感知其他材质的灵韵,
一边打造应对危险的榫卯器械。
他用坚韧的紫檀木
打造了一把榫卯木剑,
剑身上刻满了蕴含灵韵的榫卯纹路,
既能攻击,又能防御;
用轻质的金丝楠木打造了一套榫卯甲胄,
甲胄的每一个部件都通过榫卯连接,灵活轻便,还能抵御魔气侵蚀;
还用黄杨木打造了一些榫卯机关,
如连发弩、陷阱木盒等,以备不时之需。
墨老则在一旁不时地指点林风砚,
教他如何将灵韵融入器械之中,
让器械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同时,
墨老也在整理自己多年来收集的古籍,
从中寻找关于苏绣传承和徽墨技艺的线索,为接下来的寻艺之路做准备。
这天,林风砚正在打磨榫卯木剑,
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韵从镇口传来。
他心中一动,放下木剑,
朝着镇口跑去。只见镇口处,
陈守义和几位老匠人正围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封信,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陈师叔祖,发生什么事了?”
林风砚走上前问道。
陈守义看到林风砚,连忙说道:
“风砚,你来了。
这位是苏州苏绣阁的弟子,
他说苏绣阁遇到了危险,
特意来请我们帮忙!”
“苏绣阁的弟子?”林风砚心中一震,
他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出发前往苏州,
苏绣阁的人就先找来了。
他看向中年男子,问道:
“请问,苏绣阁遇到了什么危险?”
中年男子看到林风砚,
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林风砚:
“这位小师傅,
我是苏绣阁的弟子苏明。
我们苏绣阁的核心传承‘织天锦’被盗了,阁主也因此病重。
我们追查了很久,发现盗走织天锦的人,身上带着与‘断传承’相关的印记。
我听说榫卯镇的林师傅手中有万境山河笔,还能对抗断传承的人,
所以特意赶来,恳请林师傅和墨老先生能前往苏州,
帮助我们找回织天锦,拯救苏绣阁!”
林风砚接过信,信上的字迹娟秀,
详细地说明了苏绣阁的危机,
还有盗走织天锦的人的特征,
与断传承的人极为相似。
他看完信,心中一沉。
织天锦是苏绣阁的核心传承,
若是落入断传承的手中,
不仅苏绣阁会面临灭顶之灾,
苏绣这门非遗技艺也可能就此失传。
“苏师兄,你先别急。”
林风砚说道,
“我和师父正准备前往苏州寻找苏绣传承,
既然苏绣阁遇到了危险,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我这就去告诉师父,我们尽快出发前往苏州。”
说完,林风砚立刻朝着巧匠阁跑去。
他知道,苏绣阁的危机,或许只是断传承破坏非遗传承的开始。
接下来的寻艺之路,必定会充满艰险。
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手中握着万境山河笔,心中装着非遗传承的使命。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会勇往直前,守护好每一门非遗技艺,守护好这万境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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