榫卯镇的晨雾还没散,
老槐树的枝桠间就悬着几分难舍的静。
林风砚蹲在学堂门口,
看着小木捧着那个灵韵榫卯匣,
指尖反复摩挲着匣面的穿带榫纹路,
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
这孩子昨夜守在巧匠阁外,
非要等他做完最后一个
榫卯机关才肯走,
此刻眼睛里红通通的,
却偏要装出一副硬朗的模样。
“风砚哥,你说这匣子里的构件,真能练出感知灵韵的本事?”
小木抬起头,声音还有点发颤,
却硬是挺着腰杆,
把木匣抱得更紧了些,
“我要是练会了,能不能像你一样,用榫卯木剑打跑坏人?”
林风砚伸手擦掉小木脸上的木屑,
指尖触到孩子微凉的脸颊,
心里软了半截。
他想起自己初学时,
也是这样抱着一堆木构件,
对着卯眼琢磨半天,
还是墨老蹲在一旁,
手把手教他顺着木纹找榫头的契合点。
“当然能,”
林风砚笑着,
从背包里掏出一块
打磨光滑的黄杨木片,
“你看这木片的纹路,
像不像老槐树的年轮?
每天拆解构件时,就盯着纹路看,
慢慢就能听到木头说话了。
等我回来,要检查你的‘成果’,
要是练得好,
就教你做能装灵韵的榫卯剑鞘。”
小木立刻攥紧木片,重重点头,
把木片塞进怀里,
像是藏了件稀世珍宝:
“我肯定好好练!每天天不亮就起来,
练到学堂关门!
风砚哥,你在苏州要是遇到危险,
就对着榫卯匣喊一声,
我能感觉到的
墨老师父说,灵韵是连在一起的,
就像榫头和卯眼,不管隔多远,
都能找到契合的地方。”
林风砚的鼻子猛地一酸,刚要开口,
就听见身后传来陈守义的咳嗽声。
转头看去,
老匠人正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脚步蹒跚地走过来,
布包上还绣着个小小的榫卯太极图,
是镇上张婆婆连夜缝的。
“风砚,这是镇上老少爷们凑的东西,你拿着。”
陈守义把布包递过来,布包入手滚烫,
像是裹着一整个镇子的心意,
“这里面有十二套榫卯应急构件,
紫檀木的能挡魔气,
金丝楠木的能聚灵韵,遇到危险时,
拼在一起就是个简易的榫卯防御阵。
还有张婆婆做的布鞋,
鞋底纳了‘十字榫’的线,
踩在地上稳当,走再多路也不磨脚。”
林风砚接过布包,
手指抚过布包上的榫卯图案,
眼眶发热:
“陈师叔祖,这么多东西,您和大家……”
“别多说了,”
陈守义打断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茧蹭过林风砚的衣袖,
带着熟悉的木屑气息,
“榫卯镇的根在传承上,
你去苏州找织天锦,
就是在护着所有非遗的根。
你放心,学堂有我们盯着,
每天都会教孩子们做榫卯物件,
等你回来,
保管能看到一群能感知灵韵的小匠人。
对了,这是镇灵令牌,你系在腰间,
要是遇到危险,注入灵韵,
镇上的镇灵榫卯阵就能感应到,
我们就算拼了老命,也会赶去帮你。”
林风砚接过镇灵令牌,
令牌是用老槐树的树干做的,
上面刻着细密的榫卯纹路,
注入一丝灵韵后,
令牌立刻亮起淡淡的青光,
与远处镇口的阵图遥相呼应。
他把令牌系在腰间,
与榫卯木剑并排挂着,
只觉得腰间沉甸甸的,
心中暗想,
“这应该不是重量吧,
难道这是我卸不下的责任!”
这时,墨老提着一个竹箱走了过来,
竹箱上的锁也是榫卯结构,
转动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该出发了,”
墨老的目光扫过围过来的百姓,
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坚定,
“风砚,把《非遗灵韵录》带上,
路上好好琢磨苏绣的丝韵。
苏绣的丝韵比木韵细腻,
就像蛛丝缠在指尖,
稍不留意就会散掉,
你可以先从感知竹编的丝韵入手,
清溪镇的竹编传承还在,
那里的丝韵纯粹,适合入门。”
林风砚点头,
把《非遗灵韵录》揣进怀里,
书页间还夹着他画的榫卯阵图,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感知灵韵的心得。
百姓们纷纷围上来,
有的递上装着鸡蛋的油纸袋,
有的塞给他一把晒干的草药,
还有的孩子把自己做的
榫卯小玩具塞到他手里,
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
“风砚哥,你要早点回来!”
“林小子,遇到坏人别硬拼,记得用榫卯机关!”
“我们每天都会给老槐树浇水,让它的灵韵陪着你!”
林风砚对着百姓们深深鞠了一躬,
直起身时,眼眶已经红了。
他跟着墨老和苏明朝镇外走去,
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望去。
老槐树下,百姓们还站在那里挥手,
小木举着灵韵榫卯匣,
跳着喊他的名字,
张婆婆用袖子擦着眼泪,
陈守义站在最前面,朝着他用力点头。
晨雾渐渐散了,
阳光洒在镇灵榫卯阵上,
阵图的青光与老槐树的灵韵
交织在一起,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守护着整个榫卯镇。
“别回头了,”
墨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传承之路,本就是一边告别,一边前行。你记住,每一门非遗技艺的灵韵,都是连在一起的,榫卯镇的灵韵在,你就有后盾。”
林风砚收回目光,
握紧了腰间的榫卯木剑,
脚步变得更加坚定。苏明走在最前面,
手里拿着一张地图,
时不时地停下来确认路线:
“墨老先生,林兄弟,
从榫卯镇到苏州,要经过黑石镇、
清溪镇和云梦镇。
黑石镇的石雕传承原本很兴盛,
可三年前被断传承的人毁了大半,
现在只剩下几个老匠人还在坚持;
清溪镇的竹编不错,丝韵保存得很好,
我们可以在那里歇脚,
顺便让林兄弟试试感知丝韵;
云梦镇外的云梦河是必经之路,
最近河面上不太平,
经常有黑衣人出没,我们得小心。”
墨老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山林:
“风砚,你现在已是识艺境,
感知灵韵的范围比之前大了不少,
路上多留意周围的气息。
断传承的人身上带着阴冷气息,
会吸噬技艺的灵韵,
一旦感知到,立刻告诉我。”
林风砚应下,
将体内的灵韵缓缓释放出来。
灵韵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围树木的木韵,
还有泥土中的土韵,
甚至能隐约感受到远处
黑石镇传来的微弱石韵,
只是那石韵很黯淡,像是蒙了一层灰,
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师父,黑石镇的石韵不对劲,
里面有阴冷气息,
可能断传承的人还在那里。”
林风砚停下脚步,语气带着几分警惕。
墨老眉头一皱:
“黑石镇的石雕石韵,
是三界灵枢的重要支撑之一,
若是被彻底吸噬,灵枢又会受损。
我们先去黑石镇看看,
若是能清除阴冷气息,
帮老匠人重新感知石韵,
也是为传承出一份力。”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黑石镇赶去。
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黑石镇的镇口。
远远望去,
镇口的石雕牌坊已经残破不堪,
牌坊上的山水图案被砍得面目全非,
原本应该泛着黑光的石韵,
此刻只剩下淡淡的灰色,
像一块失去光泽的石头。
街道上冷冷清清,
两旁的石雕作坊大多关着门,
偶尔能看到几个行人,
也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几分恐惧。
“以前这里可热闹了,”
苏明看着残破的牌坊,
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我小时候跟着师父来这里买石雕,
牌坊上的石韵浓得很,
站在镇口就能感受到石头在‘呼吸’。
可三年前那些黑衣人来过后,
一切都变了,石雕被毁掉,
匠人被打伤,剩下的人要么走了,
要么就再也感知不到石韵了。”
墨老走到牌坊前,
指尖轻轻触碰石雕的表面,
刚一碰到,就皱起了眉头:
“这阴冷气息已经渗入石雕的内部,
很难彻底清除。
风砚,你试着用你的灵韵,
看看能不能找到气息的源头。”
林风砚点头,闭上眼睛,
将灵韵注入石雕中。
灵韵顺着石雕的纹路蔓延开来,
很快就感受到了那股阴冷气息
气息从镇中心的方向传来,
而且很新鲜,像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他睁开眼睛,对着墨老说道:
“师父,气息在镇中心,
而且还很活跃,
说不定断传承的人还在镇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人
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到他们,
立刻大喊:
“快跑!黑衣人又来毁石雕了!
他们在镇中心的石雕作坊,
已经毁了好几个石雕了!”
墨老脸色一变:
“不好,他们是在吸噬石雕的石韵!
风砚,你跟我去镇中心,
苏明,你留在这里,
要是看到其他黑衣人,
立刻用灵韵发信号。”
林风砚握紧榫卯木剑,
跟着墨老朝着镇中心跑去。
刚跑到镇中心,
就看到两个黑衣人正用手中的黑刀
砍着一个巨大的石雕貔貅。
石雕貔貅的表面已经布满了裂纹,
石韵顺着裂纹不断流失,
黑衣人手中的黑刀
则泛着淡淡的黑光,
显然是在吸收石韵。
“住手!”
林风砚大喝一声,脚下一蹬,
身体像一道箭一样冲了过去。
他的手中,榫卯木剑已经出鞘,
剑身上的榫卯纹路亮起耀眼的青光,
灵韵顺着纹路蔓延开来,
形成一道锋利的剑气。
左边的黑衣人听到声音,
回头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又是一个多管闲事的!
就凭你一个初入识艺境的小子,
也敢来管我们的事?”
他说着,举起黑刀,
朝着林风砚的木剑砍了过来。
黑刀落下的瞬间,
林风砚能清晰地感受到
一股阴冷气息朝着木剑袭来,
想要吸走剑身上的灵韵。
他想起墨老的叮嘱,立刻调整姿势,
手腕一转,
木剑顺着黑刀的刀刃滑了过去,
同时指尖注入更多的灵韵,
剑身上的榫卯纹路瞬间展开,
形成一个小小的榫卯盾牌,
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砰”的一声巨响,
黑刀撞在榫卯盾牌上,
黑衣人只觉得手臂一麻,
手中的黑刀差点脱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
也停下了砍石雕的动作,转过身来,
手中的黑刀朝着林风砚的侧面砍去。
他的速度比左边的黑衣人更快,
黑刀上的阴冷气息也更浓郁,
地面上的碎石块被气息触碰后,
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光泽,
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林风砚心中一凛,
脚下踩着他自创的榫卯步,
这步法是根据榫卯结构设计的,
每一步都像榫头嵌入卯眼,
既稳固又灵活。
他侧身避开黑衣人的攻击,
同时将手中的木剑刺向黑衣人的胸口,
剑身上的青光更亮了,
剑气朝着黑衣人蔓延而去。
黑衣人没想到林风砚的步法这么灵活,
一时没避开,胸口被剑气擦过,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他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手中的黑刀再次举起,
这一次,黑刀上的阴冷气息
汇聚成了一道黑色的刀芒,
朝着林风砚劈了过来。
“风砚,小心!”墨老的声音传来,
同时一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
挡住了黑色刀芒。
墨老身形一闪,
已经站到了林风砚身边,
他的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
那是通技境的标志,
“断传承的爪牙,也敢在世间作乱,今日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左边的黑衣人看到墨老指尖的金光,
脸色瞬间变了:
“通技境?你是墨老?大人说过,要避开你这样的老东西!我们走!”
他说着,拉了拉身边的黑衣人,
转身就要逃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
林风砚立刻追了上去,
同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
黄杨木做的陷阱木盒。
这个木盒是他特意为路上准备的,
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榫卯盒子,
实则内部有三层攒斗榫结构,
只要触发机关,
就能形成一个封闭的木笼。
他将灵韵注入木盒中,
朝着黑衣人扔了过去。
木盒在空中展开,
榫卯结构瞬间组合成一个木笼,
朝着两个黑衣人罩了过去。
黑衣人没想到林风砚还有这样的机关,
一时躲闪不及,被木笼罩了个正着。
木笼上的榫卯纹路亮起青光,
灵韵束缚着他们的身体,
让他们无法动弹。
林风砚走到木笼前,
举起榫卯木剑,问道:
“说!你们是不是偷了苏绣阁的织天锦?把织天锦藏在哪里了?”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织天锦?那可是大人看重的东西,
已经送到苏州去了!
你们就算追到苏州,也拿不回织天锦,
而且很快,
所有的非遗技艺都会被大人毁掉,
三界灵枢也会崩塌,
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墨老走到木笼前,指尖金光一闪,
一道灵韵注入黑衣人的体内。
黑衣人瞬间痛苦地蜷缩起来,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别……别用灵韵逼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来吸石韵的,织天锦的下落只有大人和他身边的黑袍使者知道!”
“黑袍使者?”林风砚心中一动,
“他是什么人?实力怎么样?”
黑衣人痛苦地摇着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他实力很强,
已经达到了通技境中期,
还能操控野兽,用阴冷气息克制灵韵。
我们都怕他,不敢问太多……”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身体一僵,
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
眼睛也失去了光泽。
墨老上前检查了一下,
脸色凝重地说道:
“他们体内藏着毒囊,一旦被逼迫,就会服毒自尽。看来断传承的势力已经很严密了,想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消息,很难。”
林风砚看着黑衣人的尸体,
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他走到被毁掉的石雕貔貅前,
指尖注入灵韵,
想要修复石雕上的裂纹,
可灵韵刚触碰到石雕,
就被里面的阴冷气息抵消了。
“师父,石雕的石韵流失太多了,而且阴冷气息已经渗入内部,我没办法修复。”
墨老点了点头,走到石雕前,
指尖金光亮起,
将灵韵缓缓注入石雕中:
“我试试,我的灵韵比你深厚,
或许能清除一部分阴冷气息。
你去镇上找找还在的老匠人,
让他们来帮忙,只有匠人的心意,
才能让石韵重新焕发生机。”
林风砚应下,朝着镇上跑去。
很快,
他就找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匠人,
是李老石匠,
他是黑石镇唯一还在坚持做
石雕的老匠人。
李老匠听说他们清除了黑衣人,
还想修复石雕,
立刻跟着林风砚来到镇中心。
看到残破的石雕貔貅,
李老匠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这是我父亲当年做的石雕,
耗费了三年时间,注入了多少心血啊!
那些黑衣人,真是丧心病狂!”
他走到石雕前,伸出颤抖的手,
轻轻触碰石雕的表面,
“石头是有心思的,这貔貅的石韵,原本是守护镇子的,可现在……”
墨老一边清除阴冷气息,一边说道:
“李老匠,
你试着将你的心意注入石雕中,
用你的感知去唤醒石韵。
只有匠人的心意,才能与石韵共鸣,
彻底清除阴冷气息。”
李老匠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将体内仅存的一丝灵韵注入石雕中。
他的灵韵很微弱,却很纯粹,
带着对石雕的热爱和坚守。
随着灵韵的注入,
石雕貔貅的表面渐渐泛起淡淡的黑光,
那些细小的裂纹也开始慢慢愈合。
林风砚看着这一幕,心中深受触动。
他想起自己做榫卯时的场景,
每一块木头,每一个榫头,
都要注入自己的心意,
才能做出有灵韵的器物。
非遗传承,
从来不是简单的技艺传承,
更是心意的传承,
是匠人与技艺之间的共鸣。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
墨老终于清除了石雕内部的阴冷气息,
李老匠也成功唤醒了石韵。
石雕貔貅的表面重新泛着耀眼的黑光,
石韵顺着纹路蔓延开来,
整个镇中心都充满了石韵的气息。
百姓们听到消息,纷纷来到镇中心,
看到修复好的石雕貔貅,都欢呼起来。
“太好了!石雕的石韵回来了!”
“我们黑石镇的石雕传承有救了!”
“谢谢墨老先生,谢谢林小子!”
李老匠对着墨老和林风砚
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两位先生,若是没有你们,
黑石镇的石雕传承就真的断了。
我一定会好好教镇上的年轻人做石雕,
让他们感知石韵,
把这份传承延续下去。”
墨老点了点头:
“传承之路,需要大家一起坚守。
李老匠,你多保重!
我们还要去苏州寻找织天锦,
就不多留了。
若是以后遇到断传承的人,
就朝着榫卯镇的方向发送信号,
我们会赶来帮忙。”
告别了李老匠和黑石镇的百姓,
三人继续朝着苏州前行。
路上,林风砚忍不住问道:
“师父,那个黑袍使者实力那么强,我们要是遇到他,能打得过他吗?”
墨老看着林风砚,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的实力确实很强,
而且能克制灵韵,
我们单独遇到他,确实很难取胜。
但你别忘了,非遗传承的力量,
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力量。
你能感知木韵,苏明能感知丝韵,
我们可以将两种灵韵结合起来,
形成灵韵共鸣,
这样就能提升实力,与他抗衡。”
苏明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墨老先生,我只是初入识艺境,
灵韵很弱,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墨老摇了摇头:
“苏绣的丝韵与竹编
的丝韵有相通之处,
你从小学习苏绣,
对丝韵的感知比普通人强很多。
你可以试着将丝韵
注入林风砚的榫卯木剑中,
与木韵结合。
丝韵细腻,能弥补木韵的粗犷,
让木剑的灵韵更加强大,
还能抵挡一部分阴冷气息。”
林风砚眼前一亮:
“师父,我们现在就试试吧!”
墨老点了点头,找了一片空旷的草地,
让两人相对而立。
“林风砚,你释放木韵,
将木韵注入木剑中;
苏明,你释放丝韵,
试着将丝韵缠绕在木剑上,
与木韵融合。
记住,要用心去感受对方的灵韵,
不要刻意控制,让两种灵韵自然契合,
就像榫头和卯眼一样,严丝合缝。”
林风砚和苏明按照墨老的要求,
开始释放灵韵。
林风砚将木韵注入榫卯木剑中,
剑身上的青光立刻亮了起来;
苏明则释放出丝韵,
丝韵像一缕缕轻柔的丝线,
漂浮在空气中。
苏明试着将丝韵朝着木剑靠近,
可刚一靠近,丝韵就被木韵排斥,
无法缠绕在木剑上。
“不行,两种灵韵排斥,融合不了。”
苏明有些沮丧地说道。
林风砚也皱起了眉头:
“我能感受到苏师兄的丝韵很细腻,
可我的木韵很厚重,
两者根本无法契合。
师父,这该怎么办?”
墨老走到两人身边,
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和一根竹子:
“你们看,石头厚重,竹子轻柔,
可若是用竹子编织成竹篮,
就能装下石头。灵韵的融合也是一样,
不能让两种灵韵直接碰撞,
要找到它们的契合点,
让一种灵韵包裹另一种灵韵,
或者让两种灵韵相互缠绕,
就像竹篮装石头一样,相互支撑,
相互契合。”
林风砚和苏明恍然大悟。
林风砚调整了灵韵的输出,
让木韵变得柔和一些,
不再那么粗犷;
苏明则将丝韵分成几缕,
慢慢朝着木剑靠近,
试着将丝韵缠绕在木剑的榫卯纹路中。
这一次,两种灵韵没有排斥,
丝韵顺着榫卯纹路缠绕在木剑上,
与木韵相互融合
。木剑上的青光渐渐变成了青白色,
灵韵也变得更加强大,
周围的空气都随着灵韵的流动而波动。
“成功了!”林风砚兴奋地说道,
他能感受到,
木剑的威力比之前强了不少,
而且灵韵中带着丝韵的细腻,
能够更好地抵挡阴冷气息。
墨老看着两人,
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很好,
灵韵共鸣的基础你们已经掌握了。
接下来的路上,你们要多加练习,
让两种灵韵融合得更顺畅。
等你们能熟练掌握灵韵共鸣,
就算遇到黑袍使者,也有一战之力。”
三人继续前行,傍晚时分,
抵达了清溪镇。
清溪镇的镇口有一条小河,
河水清澈见底,河岸边种着不少竹子,
翠绿的竹叶在风中轻轻摆动,
散发着淡淡的竹香。
镇上的百姓大多以竹编为生,
街道两旁的店铺里,
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竹编器物,
每一件竹编器物上都泛着淡淡的青光,
那是丝韵的痕迹。
“这里的竹编丝韵真纯粹,”
林风砚走到一个竹编摊位前,
拿起一把竹扇,
指尖触碰扇面时,
能清晰地感受到丝韵的流动,
“比我之前感知到的丝韵更细腻,
更柔和。”
摊位老板是一个中年女子,
看到林风砚手中的竹扇,
笑着说道:
“小伙子,你能感知到丝韵?
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能感知到丝韵了。
这把竹扇是我用三年生的毛竹做的,
编织的时候,我每天都对着竹子说话,
把自己的心意注入竹丝中,
所以这把竹扇才有丝韵。”
林风砚点了点头:
“老板娘,您的手艺真好。
我们是要去苏州寻找织天锦的,
织天锦被断传承的人偷走了。
您有没有在镇上看到过黑衣人?”
老板娘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说的是那些毁传承的黑衣人吧?
半年前他们来过一次,
想要毁掉我的竹编作坊,
吸走竹编的丝韵。
幸好镇上的老匠人一起出手,
用蕴含灵韵的竹编器物挡住了他们。
从那以后,
我们每天都会安排人在镇口巡逻,
一旦看到黑衣人,
就会立刻通知大家。”
林风砚松了口气:
“幸好你们防范得及时。
老板娘,我们想在镇上歇一晚,
明天再出发去云梦镇,
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住宿的地方?”
老板娘笑着说道:
“有啊,我家就在作坊后面,
有两间空房,你们要是不嫌弃,
就住在这里吧。
晚上我给你们做竹编面,用竹汁和面,
好吃得很,还能滋养灵韵。”
三人跟着老板娘来到她的家中,
放下行李后,
林风砚和苏明就来到院子里
练习灵韵共鸣。
老板娘看着两人,对着墨老说道:
“墨老先生,
这两个小伙子是个好苗子啊,
一个能感知木韵,一个能感知丝韵,
还能将两种灵韵融合在一起,
将来一定能守护好非遗传承。”
墨老点了点头:
“非遗传承的希望,就在他们身上。
只有让更多的年轻人
感知到技艺的灵韵,
传承才能延续下去,
三界灵枢才能稳固。”
晚上,老板娘做了竹编面,
面条里加了竹汁,还撒了一些竹花,
吃起来清香可口。
吃完面后,
!林风砚拿出《非遗灵韵录》,
翻到苏绣的章节,
上面写着
“感知丝韵,先识蚕性,再辨丝质,
以心为针,以情为线,
方能与丝共鸣”。
他一边看着,
一边结合白天感知到的竹编丝韵,
在脑海中模拟感知苏绣丝韵的场景。
苏明看到林风砚认真的样子,
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苏绣针和丝线,
试着在布上绣出简单的图案。
他的手指纤细,绣针在布上穿梭,
每一针都注入了丝韵,
很快,一朵小小的梅花就绣好了,
梅花上泛着淡淡的青光,
丝韵顺着花瓣的纹路蔓延开来。
“苏师兄,你绣得真好,”
林风砚看到梅花,忍不住夸赞道,
“这梅花上的丝韵很纯粹,比竹编的丝韵更浓郁。”
苏明笑了笑:
“这是我师父教我的,
她说苏绣的每一针,
都要带着心意,
才能绣出有灵韵的图案。
以前我总以为,
只要掌握了刺绣的技巧,
就能绣出好作品,
可后来才知道,没有心意的苏绣,
就像没有灵韵的器物,
/是没有灵魂的。”
林风砚点了点头,
他想起自己做榫卯时的经历,
也是一样。
以前他只执着于尺寸的精准,
却忽略了木头的心意,
直到墨老指点他,他才明白,
榫卯之术,是木与木的共鸣,
是匠人与木头的心意相通。
非遗传承,
从来不是简单的技艺传承,
更是心意的传承,
是匠人与技艺之间的情感纽带。
次日清晨,三人告别了老板娘,
继续朝着云梦镇前行。
云梦镇外的云梦河是必经之路,
河水宽阔,水流湍急,想要到苏州,
必须坐船渡过云梦河。
三人来到河边的渡口,
看到岸边停着几艘渡船,
其中一艘渡船的船头
挂着一个竹编的灯笼,
灯笼上泛着淡淡的丝韵,
这是清溪镇的竹编匠人做的灯笼,
看来这艘渡船的船夫
=与清溪镇的竹编匠人有联系。
“我们就坐这艘船吧,”
林风砚说道,
“船头的竹编灯笼有丝韵,船夫应该是个靠谱的人。”
三人走上渡船,
船夫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看到他们身上的灵韵,笑着说道:
“你们是守护非遗传承的人吧?
我这灯笼是清溪镇的张老板娘送的,
她说要是遇到带灵韵的人,
就多照顾一下。
你们要去苏州?
最近河面上不太平,
经常有黑衣人出现,
他们的船上好像装着一个很大的锦盒,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织天锦。”
林风砚和墨老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看来织天锦确实已经被送到了苏州,
而且黑衣人
很可能就在云梦河上等着他们。
“老船夫,麻烦您尽快开船,
我们要赶去苏州。”
林风砚说道。
老船夫点了点头,解开船绳,
拿起船桨,朝着苏州方向划去。
渡船在云梦河上行驶,河水清澈,
能看到水下的鱼儿在游动。
林风砚站在船头,
握紧手中的榫卯木剑,
木剑上的青白色光晕相互交织,
散发着强大的灵韵。
苏明站在他身边,
手中拿着苏绣针和丝线,
随时准备释放丝韵,
与林风砚进行灵韵共鸣。
墨老则站在船尾,
目光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水面,
=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
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渡船行驶了大约两个时辰,
远处终于出现了苏州的城墙。
就在这时,
一艘黑色的船
从旁边的芦苇丛中冲了出来,
船上站着几个黑衣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法杖,
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珠子,
珠子上散发着浓郁的阴冷气息。
“是黑袍使者!”
苏明脸色一变,低声说道。
黑袍使者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刺骨: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墨老,林风砚,还有苏绣阁的小弟子,
真是齐了。织天锦就在我船上,
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来拿吧!
不过,你们要想清楚,
一旦动手,这艘渡船和你们的性命,
都要留在这里!”
墨老上前一步,指尖金光亮起:
“黑袍使者,你毁了多少非遗传承,
吸噬了多少技艺灵韵,
今日,
我们就要替传承讨个说法!
风砚,苏明,准备灵韵共鸣!”
林风砚和苏明同时点头,
林风砚将木韵注入榫卯木剑中,
苏明则将丝韵注入木剑中,
两种灵韵相互融合,
木剑上的青白色光晕瞬间爆发,
照亮了整个云梦河。
林风砚举起木剑,
朝着黑袍使者的船刺了过去,
一道强大的剑气从木剑上射出,
带着灵韵共鸣的力量,
朝着黑袍使者袭来。
黑袍使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手中的法杖一挥,
顶端的黑色珠子亮起耀眼的黑光,
一道黑色的屏障挡住了剑气。
剑气撞在屏障上,发出一声巨响,
整个云梦河都为之震动。
一场关乎织天锦归属、
关乎非遗传承的大战,
在云梦河上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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