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口碑超高的青春虐恋小说《向南三千丈,向北一寸心》,韩珅苏雅柔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纾炎”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31221字,本书完结。喜欢看青春虐恋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向南三千丈,向北一寸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元旦三天假,我和男友约好去蒙古骑马射箭。
到机场时,他接到小青梅苏雅柔的哭腔电话,为难的说:“柔柔被导师骂、被同学孤立,在三亚海边想不开,我得去陪她。蒙古不去了,我帮你退票,你宅宿舍追剧。”
“我不退,一个人也去。”我甩开他的手去值机,却收到了机票被退的短信。
我没理会,重新订了机票。
男友拦不住,只叮嘱了句“注意安全”,便订了去三亚的票。
我们一个往最北,一个向最南……
清晨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我闭着眼睛伸手摸索,却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我瞬间清醒。
照片里,韩珅搂着我的肩膀,我们在去年暑假的海边笑得很灿烂。如今玻璃裂痕正好横亘在我们之间,像是某种预兆。
我小心翼翼地将碎片和照片一起扫进垃圾桶,心里某个地方轻轻抽了一下。
今天是元旦假期的第一天,我们约好去蒙古。
为了这次旅行,我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准备:学了简单的蒙语问候,买了防风保暖的装备,甚至偷偷练习骑马,想在韩珅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这次就我们两个人,”一周前韩珅搂着我说,“没有工作,没有苏雅柔,只有我和你。”
他说这话时眼神温柔,我相信了。
洗漱完我开始最后检查行李,蒙古冬季严寒,我带了最厚的羽绒服和保暖内衣。
行李箱角落里,还藏着我为韩珅准备的惊喜——
一对手工制作的马头琴钥匙扣,琴身上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手机震动,是韩珅的信息:“准备出发了吗?我半小时后到。”
我笑着回复:“早就准备好了,等你。”
窗外天色渐亮,北京的冬天干冷刺骨,但我心里暖融融的。
想到即将在草原上驰骋,看星空,和韩珅依偎在蒙古包里取暖,所有期待都化作了嘴角的笑意。
七点整,韩珅的车准时停在楼下。
他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头发略显凌乱,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昨晚又加班了?”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嗯,项目收尾。”他简短回答,帮我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去机场的路上,他话不多,手指不时敲击方向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开?”我问。
“不用。”他摇头,随即又补充道,“只是有点担心柔柔,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我的心沉了沉。
苏雅柔,韩珅的青梅竹马,永远是我们之间绕不开的名字。她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总在我们最甜蜜的时刻轻轻拉扯。
“她怎么了?”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导师给她的论文打了低分,和室友又闹矛盾。”韩珅叹了口气,“她一个人在北京读研,也没什么朋友。”
“你不是陪她吃过三次晚饭了吗?上周还陪她去看了心理医生。”我说,声音不自觉地带了点锐利。
韩珅侧头看我一眼,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吃醋了?你知道的,我只把她当妹妹。”
我偏头避开他的手,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妹妹。多好的借口。
从大学认识韩珅开始,苏雅柔就一直是“妹妹”。她会在深夜给韩珅打电话诉苦,会在我们约会时突然出现“碰巧路过”,会在每一个节日给韩珅准备比我更用心的礼物。
韩珅总说我想太多,说他心里只有我。可爱情里,谁真的能大度到不在意那个永远存在的“第三人”?
机场高速上的车流渐渐密集,韩珅的手机就在这时响起了特殊铃声——
他为苏雅柔设置的钢琴曲《献给爱丽丝》。
“我接一下。”他戴上蓝牙耳机。
我听见他温和地说:“柔柔,怎么了?这么早……”
然后他的声音骤然紧绷:“什么?你在哪里?别做傻事!”
车猛地减速,差点追尾前车。后面的车辆不满地鸣笛,韩珅却浑然不觉,全部注意力都在电话上。
“好,好,我马上过去,你待在原地别动……三亚?你怎么跑三亚去了?”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好,我现在就改签,你等我。”
通话结束,车厢里死一般寂静。
韩珅将车停到应急车道,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他不敢看我,喉结上下滚动着,酝酿着即将出口的话。
“星瑶……”他声音干涩。
“别说。”我打断他,“什么都别说,继续开车去机场。”
“柔柔她……她在三亚海边,说不想活了,导师当众批评她,同学都孤立她……”
“所以呢?”我转头直视他,眼眶发热,“所以我们的蒙古之行,又一次要为她的‘不想活了’让路?”
“这是紧急情况!”韩珅提高了音量,“万一她真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我呢?”我的声音在颤抖,“我们的约定呢?我期待了三个月的旅行呢?韩珅,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第四次?”
“这次不一样!”他几乎在吼,“那是人命关天的事!”
“她每次都是‘人命关天’!”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去年我生日,她说急性肠胃炎,你半夜跑去医院陪她。今年七夕,她说被跟踪,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餐厅。现在,她说不想活了,你又要飞越整个中国去救她。韩珅,她是你妹妹还是你女儿?或者,其实你心里……”
“江星瑶!”他厉声喝止,“这种时候你还说这种话?柔柔她父母都不在身边,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那我呢?”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滑落,“我是你的什么?一个永远排在苏雅柔之后的选项?”
韩珅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星瑶,别闹了。我们先去机场,我给你退票,你这三天好好在宿舍休息,追追剧。等我从三亚回来,我们再计划下次旅行,好吗?”
“不好。”我抹掉眼泪,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去蒙古,今天,现在。”
“你一个人不安全!”
“那是我的事。”
韩珅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神里有无奈,有疲惫,还有一丝我不愿承认的厌烦。
“你一定要这么任性吗?”他问。
任性。原来坚持我们的约定,叫做任性。
我忽然觉得无比疲倦,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开车吧,”我看向前方,“不然要误机了。”
剩下的路程,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车内的空气凝固成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到达机场,韩珅迅速停好车,拉着我的行李箱往里走。值机柜台前排着长队,他让我等着,自己则走到一旁打电话改签机票。
我看着他焦急的侧脸,忽然想:如果此刻站在海边说要轻生的是我,他会这样毫不犹豫地飞越千里吗?
答案我不敢深想。
值机时,工作人员刷了我的身份证,眉头微皱:“江小姐,您这张票已经被退掉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韩珅。
他避开我的目光,低声说:“我刚才在车上用APP退的。星瑶,别去了,我真的不放心。”
血液冲上头顶,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凭什么?”我的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韩珅,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永远自以为是地觉得什么才是‘为我好’。”
我不再看他,转向工作人员:“请帮我重新买一张最近飞呼和浩特的机票,经济舱就好。”
“星瑶!”韩珅抓住我的手臂,“别闹了行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那个动作决绝到连我自己都心惊。
“韩珅,从现在开始,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去救你的柔柔,我去我的蒙古。我们各走各的路。”
他僵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那里面有担忧,有恼怒,或许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终于不用在我和苏雅柔之间左右为难了。
重新买好票,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口。
“星瑶!”他在身后喊,“注意安全,每天给我发信息报平安!”
我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挥了挥,不知道是告别,还是让他闭嘴。
过安检时,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韩珅已经转身离开,步履匆匆,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想必是打给苏雅柔,告诉她“哥哥马上就到”。
我的心彻底沉入冰底。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北京城,忽然觉得这城市从未如此陌生。
我和韩珅在这里相爱三年,租了公寓,养了绿植,计划过未来。可现在,那个未来像窗外的云一样模糊不清。
空姐发餐时,我旁边的阿姨友善地问:“小姑娘一个人去内蒙古?旅游吗?”
我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男朋友没一起来?”她八卦地问。
“他……临时有事。”我说。
阿姨了然地点头:“年轻人啊,总是忙。不过一个人旅行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自在!”
我望向窗外绵延的云海,想着此刻韩珅应该正在飞往三亚的飞机上,想着苏雅柔会如何扑进他怀里哭泣,想着他们会在海边散步,他会温柔安慰她,就像曾经安慰我那样。
胃里一阵翻涌,我冲进洗手间干呕。
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像个狼狈的逃兵。
不,我不是逃兵。我对自己说。我只是终于选择了自己,而不是永远等待被选择。
飞机降落在呼和浩特白塔机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一月的内蒙古寒风凛冽,出口处接机的人群中,有人举着写有“江星瑶”的牌子。
那是我预订的当地旅行团导游。
导游是个皮肤黝黑的蒙古族小伙子,叫巴特尔,汉语说得很流利:“江小姐?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
“他临时有事。”我第三次重复这个答案,已经麻木。
巴特尔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再多问,帮我搬行李上车。
车驶出机场,窗外的景色从城市渐渐变为苍茫的草原。冬日的草原一片枯黄,远处有零星的蒙古包,牛羊在寒风中低头吃草。天空却蓝得惊人,像是被洗过一般纯粹。
“我们直接去希拉穆仁草原,晚上住蒙古包。明天安排骑马和射箭体验。”巴特尔介绍说,“不过冬天游客少,整个营地可能就你一个人,怕不怕?”
“不怕。”我说。
我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寂静,这样的空旷。没有韩珅,没有苏雅柔,没有北京拥挤的地铁和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只有我和这片古老的土地。
到达营地时,夕阳正好西下,将草原染成一片金红。
几座蒙古包散落在山坡上,炊烟袅袅升起,有牧民骑马归来,马蹄声在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晰。
我的蒙古包很温暖,中间的铁炉烧着牛粪,散发出特有的草木气息。放下行李,我走出门外,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
手机震动,是韩珅的信息:“我到了三亚,柔柔情绪稳定了些。你到内蒙古了吗?住在哪里?安全吗?”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然后关机。
星空渐渐浮现,草原上的星空和城市完全不同。银河清晰可见,成千上万的星星低垂得仿佛伸手可摘。
寒风刺骨,我却舍不得进屋,裹紧羽绒服,仰头看着这片璀璨。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马在星光下奔驰而来,骑手的身姿矫健如豹。在离我不远处,他勒住马,马儿扬起前蹄,发出响亮的嘶鸣。
骑手翻身下马,朝我走来。
借着蒙古包透出的灯光和星光,我看清了他的脸——
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五官立体深邃,眼睛在夜色中亮如星辰。他穿着传统的蒙古袍,外面套着羊皮坎肩,浑身上下散发着草原儿女特有的野性气息。
“汉人姑娘?”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却不难听,“这么冷,站在外面会冻坏。”
“我在看星星。”我说,“真美。”
他顺着我的目光抬头,笑了:“这还不算最美。明天如果晴天,晚上我带你去更高的地方看。”
“你是?”
“哈萨尔。”他说,“这里的骑手,巴特尔是我表哥。他让我来看看唯一的客人有没有需要。”
哈萨尔。
在蒙语里是“雄鹰”的意思。
人如其名,我想。
“我很好。”我说,“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星空。”
他走到我身边,也仰头看天。我们并肩站在寒夜里,呼出的白气在星光下缭绕。
“你有心事。”他突然说。
我一愣。
“汉人姑娘一个人冬天来草原,眼睛里有故事。”他转头看我,目光锐利却不让人难受,“不过草原很宽广,它能容纳所有的故事。”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眼眶发热。
“谢谢。”我低声说。
“明天我教你骑马。”他说,“在草原上奔跑的时候,什么烦恼都会忘掉。”
哈萨尔离开后,我回到蒙古包里,炉火正旺,温暖如春。打开手机,韩珅又发了几条信息:
“怎么关机了?我很担心。”
“柔柔睡着了,我才有空看手机。你至少报个平安。”
“星瑶,别闹脾气了好吗?等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我盯着最后一条信息,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他以为我在闹脾气。他以为这又是一次可以轻易哄好的小情绪。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我敲下回复:“我到了,安全,勿念。”
然后再次关机。
那一夜,我躺在蒙古包的地毯上,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久久无法入睡。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韩珅的点点滴滴,回放着机场他决绝退票的表情,回放着过去三年每一次为苏雅柔让路的委屈。
直到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我骑着一匹白马在草原上奔驰,韩珅在后面追我,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回头,却有一个声音说:别回头,回头就输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
蒙古包外传来马蹄声和男人的交谈声,说的是蒙语,我听不懂。推开门,阳光刺眼,哈萨尔正牵着两匹马在门口等待。
“醒了?”他笑着递给我一碗热奶茶,“喝了暖暖身子,然后教你骑马。”
我接过奶茶,醇厚的奶香和茶香混合,温暖直抵心底。
“今天天气好,适合学骑马。”哈萨尔指着远处,“看到那座山了吗?日落的时候,我们从那里看草原,你会忘记所有不开心。”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冬日的草原在晨光中苏醒,辽阔,苍茫,充满无限可能。
喝下最后一口奶茶,我说:“好,我们骑马去。”
那一瞬间,我仿佛真的把什么留在了身后。
在北京,在三亚,在过往的三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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