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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为我堕入凡尘了方羽沈复无弹窗大结局实时看

神明为我堕入凡尘了

作者:只写xp

字数:295296字

2025-12-30 完结

简介

喜欢双男主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只写xp”的这本《神明为我堕入凡尘了》?本书以方羽沈复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完结,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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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关于信念与计算的争论尚未有结果,黎明的曙光便被战争的阴云彻底掩盖。

低沉的牛角号如同来自九幽的催命符,自北狄大营连绵响起,瞬间击碎了潼山关短暂的沉寂。

紧接着,是滚雷般的战鼓声,一声声,一阵阵,敲在每个人的心头,震得残破的关墙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敌袭——!全军戒备——!”

嘶哑的吼声在城头迅速传递,带着一种早已预料到的、近乎麻木的决绝。

疲惫的守军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效的猛药,瞬间从各自的栖身之处跃起,紧握着手中残破的兵器,冲向预定的防御位置。

他们的脸上混杂着恐惧、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到绝境后豁出一切的凶狠。

方羽早已披甲执锐,立于南城最为残破的墙段之上。

他并未穿着那身显眼的侯爷铠甲,而是一套与普通校尉无异的玄色铁甲,手中紧握着一柄出鞘的战刀,寒光映照着他坚毅而沉静的面容。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面不倒的旗帜,让周围惶惑的士兵稍稍安定。

沈复则依旧停留在相对安全的城楼观察处,这里视野开阔,足以俯瞰大半个战场。

他身侧放着那本厚厚的硬皮簿册,炭笔也已备好。只是此刻,他并未立刻记录,而是看向远方如同水般涌来的北狄大军。

黑压压的步兵队列簇拥着巨大的、覆盖着生牛皮的攻城锤与高耸入云的云梯车,缓缓压来。

马蹄声、脚步声、兵甲碰撞声、蛮族的呼嚎声汇聚成一股令人心悸的声浪,扑面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直观地面对战争的洪流,那冰冷的理性思维,似乎也在这一刻被这纯粹的、野蛮的暴力景象所冲击,瞳孔微微收缩。

“砲车——放!”

随着守军将领一声令下,关内仅存的几架石砲发出沉闷的咆哮,将巨大的石块抛向天空,划出沉重的弧线,砸向狄军阵中。

偶尔能听到隐约的碎裂声和惨嚎,但在庞大的军阵面前,这点打击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仅能激起些许涟漪。

就在这时,狄人方向响起一声尖锐的骨笛声,天空骤然一暗。

数以千计的箭矢腾空而起,如同飞蝗,如同骤雨,带着死亡的尖啸,向着潼山关城头倾泻而下!

“举盾——!”

命令声中,城头瞬间立起一片稀疏的盾墙。但盾牌有限,且多为木质包皮,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显得脆弱不堪。

噗噗噗——箭矢钉入木盾、入垛口、射穿人体血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惨叫声瞬间响起,不断有人中箭倒地,鲜血迅速染红了斑驳的城墙。

方羽挥刀格开一支射向面门的流矢,厉声高呼:“稳住!弩手,依沈先生之法,瞄准云梯和冲车,弓箭手,自由散射,压制敌军弓手!”

他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不算最响,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镇定,让有些慌乱的守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狄军的步兵如同蚂蚁般附着在云梯上,疯狂向上攀爬。

滚木礌石带着守军最后的力气砸下,往往能带起一连串的惨嚎和坠落的身影。

沸腾的金汁从城头泼洒,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中者无不皮开肉绽,哀嚎遍野。

每一次狄兵冒死登上城头,都会引发一阵短促而惨烈的搏。

方羽始终站在最危险的地方。他的刀法简洁而高效,每一次挥出都必然见血,精准地格着突破防线的狄兵。

他没有过多的呼喝,只是用行动告诉每一个士兵——主将在此,与你们同在!

他身边的亲兵也个个悍勇,结阵死死护住这段危墙。

士兵们看到侯爷与自己一样浴血奋战,甚至更加勇猛,原本因恐惧而颤抖的手臂重新充满了力量,嘶吼着将敌人砍下城头。

这种因主将身先士卒而激发出的勇气,远超任何严苛的军法。

沈复立于城楼,炭笔终于在簿册上飞快移动。

他记录着狄军进攻的波次、主要攻击方向、器械的种类与数量、以及守军防御的强度和反应速度。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因为在冰冷的记录之外,他清晰地看到了许多超出他以往推演框架的景象。

他看到,明明箭矢已极为匮乏,但仍旧分予愿意贡献力量的普通百姓;他看到,当滚木礌石即将用尽时,竟有满面烟尘的百姓,其中不乏妇孺老者,冒着不时落下的箭矢,喊着号子,将家中拆下的门板梁柱,甚至是灶台的砖石,奋力运上城头。

他们眼中有着同样的恐惧,却没有一人退缩。他们搬运的不仅仅是守城物资,更是一种与城池共存亡的决绝。

这些行为,在沈复过去的认知里,属于“非理性”、“高损耗”的范畴。

百姓就该躲避,资源就该集中分配给战兵,主帅更不应亲临险地。

然而,此刻这些“不合理”的行为汇聚在一起,却形成了一种坚韧的、顽强的屏障,一次次将狄军的猛攻击退。

守军爆发出的战斗力,远超过他据兵力、器械、城墙完好度所推算出的“极限”。

那冰冷的“一成坚守可能”似乎在活生生的人心与意志面前,变得不再那么绝对。

惨烈的攻防从清晨持续到暮。夕阳再次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映照着城上城下堆积的尸骸和凝固的暗红血液。

北狄的攻势终于如同水般缓缓退去,只留下满目疮痍和震耳欲聋的、属于伤者的呻吟与哀嚎。

潼山关,竟真的撑过了这第一。

方羽拄着刀,站在残垣断壁间,剧烈地喘息着。玄色铁甲上沾满了凝固的血块和污渍,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只是被胡乱用布条捆扎了一下,依旧在渗着血。极度的疲惫如同水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他只是稍稍站稳,便哑声下令:“清点伤亡,抢修工事,救治伤员,严防敌军夜袭!”

他亲自巡视着每一段城墙,查看伤亡情况,鼓舞着幸存士兵的士气。

直到夜色完全笼罩关城,他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躯,走进了比白更加拥挤和凄惨的伤兵营。

帐内气味令人窒息,血腥混合着腐臭和草药的味道。缺医少药的情况比战前更为严峻。

方羽沉默地走过一个个呻吟的伤员,俯下身,查看他们的伤势,用沙哑的声音安抚着:

“撑住,我们已经守住了第一天,就能守住第二天…朝廷的援军…总会来的…”

他的话语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但那份不放弃的意志,却如同微弱的烛火,温暖着这些濒临绝望的心灵。

当他终于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回到作为临时指挥所的城楼时,已是深夜。

摇曳的油灯下,沈复依然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簿册,旁边还摆放着一个简易的沙盘,上面着代表敌我兵力的小旗。

他似乎在重新推演着今的战局,以及明可能的变化。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带着一种专注消耗心神后的疲惫。

方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将腰间那个白里沈复给过的、已经重新灌满清水的水囊,以及自己省下的一份硬面饼,轻轻放在了沈复的手边。

沈复的推演被打断,他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相遇。

方羽清晰地看到,沈复的目光先是落在自己染满血污、破损不堪的战袍上,然后缓缓移向自己因失血和疲惫而异常苍白的脸,最后,定格在自己那胡乱包扎、依旧渗血的左臂上,而后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方羽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他能感觉到,沈复那套“主帅应居于安全之处,统筹全局,确保自身效用最大化”的准则,在此刻自己这满身伤痕、疲惫不堪的形象面前,再次受到了无声却强烈的冲击,正一点点地侵蚀着沈复那由纯粹理性构筑的内心。

沈复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向桌上的沙盘,但他握着炭笔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些许。

屋内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然而,他握着炭笔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些许,暴露了其内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半晌,就在方羽以为这次无声的交流已经结束时,沈复却忽然再次开口,声音比平更为低沉沙哑:“侯爷左臂的伤,若不及早妥善处理,一旦溃烂化脓,轻则废臂,重则伤及性命。”

他说话时并未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沙盘上代表狄军兵力的小旗上,语气也维持着一贯的客观冷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医学事实。

“主帅的身体,是关乎全局胜负的重要基,不容如此轻忽。”

方羽微微一怔,看着沈复在灯下垂眸的侧脸,那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泄露了某种不同于往常的情绪。

他心中那因整血战而紧绷的弦,忽然就松了些许,一股暖意悄然漫上心田。

他放缓了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却温和地回应道:“好,待此间事了,便依先生所言。”

沈复闻言,执笔的手微顿了一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城楼外,北风呜咽,带着战死者未散的魂灵盘旋。

关内,是劫后余生的死寂与压抑的痛楚。而这小小的城楼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两个理念迥异、却因这场血战而被命运紧紧缠绕的身影,一种无声的、复杂难言的东西,在血腥的空气里悄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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