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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对展品动心

作者:林荫路的山根幸广

字数:107841字

2025-12-30 连载

简介

《禁止对展品动心》是由作者“林荫路的山根幸广 ”创作编写的一本连载现言脑洞类型小说,沈安秦戈是这本小说的主角,这本书已更新107841字。

禁止对展品动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故宫博物院,西侧偏殿,地下三层。

这里不对外开放,没有游客的喧嚣,也没有红墙黄瓦的恢弘。这里只有冰冷的白色灯光,以及空气中常年弥漫着的、混合了防腐剂和陈旧铁锈的冷冽气味。

那是时间的味道,也是“死物”的味道。

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铅门紧紧闭合。门上不仅贴着一张不知哪个朝代留下的、已经褪成褐色的黄符,旁边还突兀地安装着最先进的视网膜扫描仪和三道生物密码锁。

古老与现代,迷信与科技,在这里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

“沈安啊,你……真的想好了?”

说话的是修复部的主任老张。他穿着如果不扣紧扣子就会显得邋遢的工装,手里死死攥着一个保温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眼神闪躲,始终不敢正眼去看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你也听说了吧?上一个负责这个库房的小刘,他是咱们院里的技术骨,结果进去不到十分钟,是被担架抬出来的。医生说是急性惊恐发作,到现在还在疗养院里,见人就说自己是一把剪刀,非要剪断别人的喉咙。”

说到这里,老张打了个寒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站在他对面的年轻女人,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恐怖的描述。

沈安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神色淡漠得像是一张铺开的宣纸。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不染纤尘的灰色工装外套,长发随意地用一木簪挽在脑后。

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静”。 静得像是一尊已经在这里伫立了千年的瓷器。

“主任,入职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沈安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深秋凉水般的质感,“修复‘特级残损文物’,基础津贴翻倍,而且只要能完成初期稳定工作,年底直接给编制。”

老张噎了一下,急得直跺脚:“是为了编制,但这可是‘地字一号库’!咱们修复师虽然是跟死物打交道,但有些东西……它比活人还邪乎!这门里的东西,不是一般的文物,它是……”

“是凶物。”

沈安平静地接过了话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崭新的纯棉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准备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我知道它是凶物。档案上写了,出土于秦皇陵西侧陪葬坑,疑似战国末期铸造,历经战火,煞气不散。”

她抬起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眸子,视线越过老张,直直地落在那扇厚重的铅门上。

在常人眼中,那只是一扇冰冷的金属门。 但在沈安眼中——

那门缝里,正不断向外渗出浓稠如墨的黑气。那些黑气在半空中扭曲、翻滚,隐约幻化成狰狞的兽首。伴随着黑气溢出的,还有一阵阵仿佛来自古战场深处的厮声、战马的嘶鸣声,以及利刃切入骨肉的沉闷声响。

震耳欲聋。

沈安天生就能听到文物“说话”。 越是古老的东西,话越多。有的唠叨千年前的八卦,有的哀怨被埋在土里的寂寞,有的则是一遍遍重复主人生前的遗言。

但门后这个不一样。 它没有说话。 它在咆哮。

那种纯粹的、毁灭性的暴戾气息,隔着三层铅板都能让人感到窒息。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嗜血猛兽,正在疯狂地撞击着牢笼,渴望鲜血的浇灌。

“把门打开吧。”沈紧了手套的边缘,确认没有一丝褶皱,“不管它是什么,在我眼里,只是待修的‘病患’。既然病了,就得治。”

老张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劝不住,只能颤颤巍巍地掏出身份卡,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

“滴——身份确认。特级修复师,沈安。权限:一级。”

冰冷的电子音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

紧接着,气压阀泄气的声音响起,沉重的铅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向两侧滑开。

轰!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随着开门的缝隙席卷了整个走廊。 走廊顶部的白炽灯泡像是受到了某种扰,疯狂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老张吓得怪叫一声,把身份卡往沈安怀里一塞:“那个……小沈啊,工具箱在里面,有事你就按墙上的红色警报器!我……我还要去给青铜馆换湿度计,先走了!”

说完,这个年过五旬的主任竟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沈安接住卡,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张消失的背影。 然后,她拎起地上那个足有二十斤重的专业工具箱,迈过那道被黑气笼罩的门槛,独自走进了黑暗。

……

地字一号库并不大,四壁都包裹着特殊的黑色吸音材料,让这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房间正中央,也是唯一的聚光灯下,孤零零地放着一个防弹玻璃展柜。

展柜里,并没有精美的元青花,也没有温润的和田玉。 那里只有一堆锈迹斑斑的烂铁。

那是一把秦剑。 或者说,曾经是。

它已经断成了三截。剑身布满了像癞蛤蟆皮肤一样凸起的红斑锈,剑柄上的黑漆几乎剥落殆尽,露出了里面腐蚀严重的铜芯。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巨力硬生生折断的。

即便残破成这样,丑陋成这样,它依然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沈安走到工作台前,放下工具箱。她没有急着作,而是先打开了头顶的强光灯。

“咔哒。”

光线照亮了残剑。 这一瞬间,沈安眼前的画面骤然变了。

原本整洁的修复室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尸山血海。

天空是猩红色的,无数穿着黑甲的秦军在嘶吼冲锋,战车隆隆碾过。沈安仿佛置身于两千年前的长平古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耳边的咆哮声陡然增大,仿佛有人贴着她的耳膜尖叫:

“滚!!!” “凡人!休得碰我!!”

强烈的煞气冲击着沈安的大脑,让她眼前眩晕了一瞬,胃里翻江倒海。如果是意志力稍弱的人,此刻恐怕已经跪在地上呕吐,或者像上一个修复师那样精神崩溃了。

但沈安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那表情,就像是邻居装修的声音太大,吵到了她午睡。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频率,将眼前的幻象强行压了下去。 视界重新回到了现实。

“脾气还挺大。”沈安低声自语了一句。

她打开工具箱,熟练地取出一把游标卡尺,然后按下了开启展柜的红色按钮。

玻璃罩缓缓升起。 失去了最后一道阻隔,那股血腥味直接扑面而来,甚至吹动了沈安额前的碎发。

就在沈安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剑身的一刹那——

轰!

一股如有实质的黑色烟雾猛地从断剑中炸开! 黑雾在半空中迅速凝聚、扭曲,最后化作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

那是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残破的黑色古袍,长发如墨般在虚空中狂舞,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俊美得惊心动魄。尤其是那双眼睛,狭长、阴鸷,眼尾泛着妖异的血红,里面盛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滔天恨意和不屑。

他不是鬼。 他是这把剑的“灵”。 一个被封印了两千年、戮成性的器灵。

男人甚至没有完全化形,下半身还连着那截断剑。他猛地低下头,修长冰冷的手指(或者是某种能量体)瞬间死死掐住了沈安的脖子。

哪怕无法触碰到实体,那种窒息感却是真实的。 刺骨的寒意顺着脖颈瞬间冻结了血液。

“谁给你的胆子……”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的颗粒感,阴冷地回荡在死寂的库房里。 “敢用你的脏手,惊扰本座的长眠?”

他的脸近沈安,那双红瞳里倒映着沈安平静的脸庞。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甚至带着几分残忍的戏谑。

“滚出去。或者,把命留下祭剑。”

空气仿佛凝固了。 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

沈安被迫仰着头,因为缺氧,脸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眼镜片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然而,她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千年厉鬼,眼神里却没有恐惧。

没有尖叫,没有求饶,没有颤抖。 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职业性审视。

她艰难地抬起手。 男人嘴角的讥讽更甚,以为她要挣扎。

然而,下一秒。 沈安伸出戴着白手套的食指,轻轻地、甚至有些冒犯地,戳了戳男人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的手腕处。

那里对应的剑身位置,有一块极其丑陋的、呈现粉末状的“有害锈”。

“那个……” 沈安因为缺氧,声音有点哑,还有点喘,但语气却平静得令人发指。

“虽然你现在的姿势很帅,但我必须提醒你……”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的意凝固了一瞬,眉头微皱:“你想求饶?晚了。”

“不。”

沈安指了指那块正在掉渣的锈迹,认真且严肃地说道: “你这里起皮了。这叫‘青铜粉状锈’,俗称青铜癌。如果不及时做封护处理,氧化层会继续脱落,你的‘灵体’会感觉到像风湿一样的酸痛,而且会越来越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用一种看病人的眼神看着他: “你最近是不是一到阴雨天,手腕就疼得想人?”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那个人如麻、曾让六国闻风丧胆的凶剑之灵,僵在半空中。 他设想过这个女人会尖叫、会昏迷、会尿裤子,甚至会跪地求饶。 唯独没想过,她会给他……看病?

而且,她说对了。 这几百年来,每逢阴雨,他确实痛不欲生。

趁着男人愣神的瞬间,沈安淡定地拨开他因为震惊而松动的手指,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然后,她完全无视了男人周身缭绕的恐怖黑气,转身拿起桌上的一棉签,沾了一点乙醇溶液。

“坐好,别乱动。”

她转过身,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幼儿园小朋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感。

“我要开始给你清创了。可能会有点疼,忍着。”

说完,她直接伸出手,手中的棉签稳稳地按在了那截断剑最锋利的刃口上,也就是男人手腕的“伤处”。

“嘶——”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清凉又刺痛的感觉传来。

秦戈飘在半空中,看着这个低头认真工作的女人。 看着她那毫无防备的脖颈,看着她那双甚至比古玉还要温润的手。

两千年来,第一次。 这把绝世凶兵,感到了茫然。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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