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主角是柳云歌萧玄璟的小说《真千金她撕了穿书女剧本》是由作者“爱吃猫条的兔子”创作的古言脑洞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192039字。
真千金她撕了穿书女剧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青莲巷的宅子白里总是很安静。
柳云歌正坐在书房临窗的位置,面前摊开着那本残缺的《香谱》,手里却捏着一小块质地奇特的灰褐色树皮。这是前两她在西市一个老药材商那里偶然发现的,摊主说是从南疆深山里带来的“安神木”,气味苦涩,少有人问津。可柳云歌指尖触到它时,却感觉到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平和的草木灵韵。
她用小刀刮下一点粉末,置于鼻尖轻嗅。苦,却苦得纯粹,苦后竟有一丝奇异的回甘,顺着鼻腔直冲颅顶,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连来因暗中谋划、与雀鸟沟通而积累的疲惫感,竟消散了不少。
这或许……可以调制一种更强的“固本培元”香。
正思量着配比,春杏略带急促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小姐,前头……有位谢将军求见。”
谢将军?谢骁?
柳云歌手中动作一顿。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而且直接来了青莲巷……看来昨尚书府里,果然有事发生。
“请谢将军到前厅稍候,我这就来。”她放下树皮,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对镜看了看额角——伤痕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只留下一道极浅的印子。她依旧用脂粉稍稍遮盖,这才缓步走出书房。
前厅里,谢骁没有坐。他负手站在中堂悬挂的一幅《墨荷图》前,身姿挺拔如松,玄色劲装尚未换下,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一丝未散的锐气和凝重。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柳姑娘。”他拱手,开门见山,没有寒暄,“冒昧来访,实因事态紧急,与贵府……也与姑娘有关。”
柳云歌福身还礼:“谢将军请坐。春杏,看茶。”她自己在主位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谢骁,“不知将军所言何事?”
谢骁并未落座,只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用净的帕子垫着,放到柳云歌手边的茶几上。
正是那个从柳府后门瓦罐中取出的油纸包,此刻已然打开。几缕用红绳缠着的长发,一片暗褐血渍的旧布,一张画着诡异扭曲符号的黄纸,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柳云歌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气息……与苏婉儿系统中泄露出的、那种令人不适的波动同源!但更污浊,更邪性,带着强烈的恶意和……某种“标记”感!
“这是何物?从何而来?”她声音依旧平稳,但指尖已微微收紧。
“今在贵府水榭饮宴,柳夫人因看了一封来自柴房的书信,突然厥倒。”谢骁言简意赅,将事情经过快速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如何察觉信纸有异,如何跟踪那鬼祟丫鬟,如何在瓦罐中发现此物。“我怀疑,此乃巫蛊厌胜之物。那丫鬟应是柴房里那位的人,想将此物传递出府。至于目的……”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此物阴邪,绝非寻常后宅争宠诅咒之用。其上恶意浓烈,更像是一种……定位、牵引,或是交易的媒介。”
定位?牵引?交易?
柳云歌心念电转。苏婉儿被囚,系统强制任务压顶,她自身难保,却还要费尽心机将这东西送出去……她是在向外传递信号?还是……这就是系统任务的一部分?
“谢将军将此物带来,是怀疑此事与我有关?”柳云歌抬眼,直视谢骁。
“不。”谢骁摇头,眼神坦荡,“我怀疑此事背后牵扯甚大,恐非姑娘一人能应对。柳尚书……似乎也并未完全知情,至少,对这类阴私手段,力有未逮。而姑娘你,”他顿了顿,“昨在铺中一见,我便觉得姑娘非常人。今柳府之事,姑娘似乎……也并非全无预料?”
柳云歌沉默片刻。谢骁的敏锐和直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这位世子,比她预想的更难糊弄,也似乎……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将军既然坦诚,我也不妨直言。”柳云歌不再迂回,“此物,确与苏婉儿有关。她身上……有些古怪。”
“古怪?”
“一种非此世应有之力。”柳云歌斟酌着词句,尽量说得能让这个世界的常人理解,“可蛊惑人心,可掠夺气运,亦可……行此等阴邪之术。我回府后诸多波折,皆因此而起。母亲之病,恐也与此脱不了系。”
谢骁眉头紧锁。非此世应有之力?这说法玄之又玄,若是旁人说出,他定会嗤之以鼻。但眼前这女子神色沉静,目光清澈,语气笃定,加上那巫蛊之物散发出的、他亲身感受到的诡异阴冷……由不得他不信。
“她有此等手段,为何还会被囚?”谢骁问出关键。
“此力虽邪,却非无限。”柳云歌道,“动用越多,反噬越大。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行此险招,必有所图。将此物送出,或许……是想与人交易,换取生机,或是完成某种‘任务’。”
“交易?任务?”谢骁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词,“与何人交易?何种任务,值得她冒此奇险?”
柳云歌摇头:“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她看向那油纸包,“将军可曾检查过,这黄纸背面,或是那布片血渍之下,是否另有玄机?”
谢骁被她提醒,小心地用帕子垫着,将黄纸翻过来。背面空白。他又仔细查看那带血的布片,血迹涸发硬,似乎就是普通的旧衣碎布。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目光忽然落在包裹这几样东西的那张油纸上。油纸很旧,沾着污渍,但边缘似乎有极淡的、被某种液体浸润又涸的痕迹,形成了几道曲折的线条。
他将油纸完全摊开,对着光细看。
那浸润的痕迹很浅,若非有心,极易忽略。但此刻仔细辨认,那几道曲折线条,竟隐隐构成了一副……地图的轮廓?线条交汇处,还有两个极小、如同针尖刺出的点。
“这是……”谢骁脸色微变,凑近了看,“这轮廓……像是北境落雁山一带的山势!这两个点……”他指着其中一个,“像是落雁关的位置。”又指向另一个更隐蔽的点,“这个……似乎是关外三十里,一处早已废弃的前朝烽燧台?”
北境?落雁关?烽燧台?
柳云歌心中剧震!苏婉儿的手,竟然伸向了边关军防?!
“谢将军确定?”
“我在北境五年,落雁山一带的地形,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谢骁语气斩钉截铁,脸色已彻底沉了下来,“绝不会错!这油纸上的,就是简易的落雁关周边地形图!这两个标记点,尤其这个烽燧台……”
他眼中寒光闪烁:“此台虽废弃,但因地处隐蔽山坳,视野极佳,若能暗中占据,可窥视落雁关侧翼动向!是极好的前哨据点!此事,便是我军中,也非寻常士卒能知晓!”
苏婉儿如何得知这等军事机密?她标记此处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可怕的猜想,同时在两人心中升起——交易!苏婉儿在用这个标记点,与关外之人交易!换取她活命的资本,或是完成系统那所谓的“强制任务”!
“她要卖国?!”谢骁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咯咯作响,眼中意凛然!身为戍边将领,他最恨的便是通敌卖国之事!
“未必是她本意。”柳云歌迅速冷静下来,“恐怕是她身上那‘古怪之力’驱使。但无论如何,此事必须阻止!”
“阻止?”谢骁看她,“你待如何?将此物交给柳尚书?或是报官?”
柳云歌摇头:“证据不足,仅凭一张浸染痕迹模糊的油纸,难以定论。且打草惊蛇,抓不到与她交易之人,后患无穷。”
“那你的意思是?”
柳云歌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摇曳的秋菊,缓缓道:“将计就计。她既想交易,我们便给她一个‘交易’的机会。”
“你想用假秘图引蛇出洞?”谢骁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不错。”柳云歌转身,目光清冽,“她送出此物,必然期待回应。我们便给她回应——派人伪装成她想要交易的‘对象’,与她接触,套取她真正的目的,拿到确凿证据,同时……揪出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同党或接头之人。”
谢骁沉吟:“此法可行,但需周详布置。伪装之人需极可靠,且要能应对她那‘古怪之力’可能带来的变数。此外,如何让她相信伪装者的身份,也是难题。”
柳云歌也在思考。人选……谁最合适?要能应对系统的诡异,要足够机敏,还要对边关之事有所了解……
一个身影,忽然浮现在她脑海。
萧玄璟。
那位能看透“气运异常”、身份超然、深不可测的国师。
若他肯出手相助,以其能力和地位,应对系统的诡异,伪装身份,乃至最后收网定案,都再合适不过。
只是……如何说服他?他又是否愿意卷入这凡俗纷争、乃至边关危局?
正思忖间,春杏忽然在门外禀报:“小姐,外头有位……道长求见,说是您的故人。”
道长?故人?
柳云歌与谢骁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名字。
“快请。”柳云歌道。
不多时,一道深紫色的身影,缓步走入前厅。依旧是一身不染尘埃的道袍,墨发半束,容颜清俊如画,眉眼间是亘古不变的疏离与淡漠。
正是国师萧玄璟。
他目光先在柳云歌脸上停留一瞬,随即扫过谢骁,最后落在茶几上那个打开的油纸包上,眸色几不可察地深了深。
“看来,贫道来得正是时候。”他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磬。
“国师大人。”柳云歌与谢骁同时行礼。
萧玄璟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他走到茶几前,伸出两修长的手指,隔空虚点了一下那几样巫蛊之物,尤其是那张黄纸和带血的布片。
“怨念为引,血气为媒,邪术标记。”他淡淡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冷意,“此乃‘噬运牵机术’,非此界手段。施术者以自身精血怨念为代价,在特定物品上留下标记,可被远方同源之力感应、追踪,甚至……隔空传递少许气运或信息。”
他抬眼看柳云歌:“柳姑娘,柴房那位,又在强行催动那‘异物’了。此次动静,较之前更烈,恐已伤及本。而这标记所指……”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油纸上,指尖隔空勾勒了一下那模糊的地形轮廓:“北境,落雁关。有趣。”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本质!连“噬运牵机术”、“非此界手段”、“异物”这样的词都说了出来!
柳云歌心中震动,反而定了下来。国师果然知道得比她想象的更多!
“国师明鉴。”她稳了稳心神,将方才与谢骁的推测和计划,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末了道:“晚辈与谢将军正苦于如何应对,国师便到了。不知国师……可否援手?”
谢骁也拱手道:“此事关乎边关安危,末将恳请国师出手!”
萧玄璟静立片刻,指尖那枚白玉环缓缓转动。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柳云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的问题:“柳姑娘,你可知,为何那‘异物’选择她,而非你?”
柳云歌一怔。
“因为你灵魂深处,有一线‘异数’。”萧玄璟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她的眼眸,直抵灵魂,“坚韧,清醒,且与此界天道隐隐相合。那‘异物’喜食柔弱、贪婪、易于控之魂,对你,它本能排斥,甚至……畏惧。”
灵魂异数?天道相合?畏惧?
柳云歌来不及细想其中深意,萧玄璟已继续道:“而柴房那位,灵魂已被侵蚀大半,与‘异物’深度绑定。此次她不惜代价施展此术,标记边关要地,绝非仅仅为了求生。那‘异物’定是发布了关乎其存亡的强制任务,而任务内容……”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洞悉:“多半是窃取、或协助窃取,关乎此界国运、地脉、或重要‘节点’的信息、器物。北境边关,军防重地,乃国运屏障之一。标记此地,其意不言而喻。”
窃取国运信息?协助窃取?
柳云歌与谢骁皆倒吸一口凉气!苏婉儿和那系统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所以,此事已非贵府家事,亦非简单卖国。”萧玄璟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无形的重量,“乃域外邪物,侵我界域,窃我国运之祸端。贫道既司观测之职,便不能坐视。”
他目光扫过两人:“你们方才所议,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
他同意了!
柳云歌心中一松,立刻问:“那依国师之见,该如何布置?”
萧玄璟略一沉吟,道:“此事需三方配合。其一,柳姑娘,你需设法让柴房那位相信,她的‘标记’已被正确的‘买家’接收,且对方急于交易。你可通过尚书府内她尚存的人手,传递一些模糊的、暗示性的消息进去。切记,只引,不急,吊住她。”
“其二,谢将军。”他看向谢骁,“你熟悉北境,需立刻准备一份足以乱真、却又暗藏玄机的‘落雁关布防详图’。图中关键之处,需做手脚,既要让外行觉得价值连城,又要让我方一眼便能识破真伪,且能追踪流向。”
“末将领命!”谢骁肃然应道。
“其三,交易地点与方式。”萧玄璟继续道,“对方既然标记了废弃烽燧台,很可能意欲在此处进行实物交易或信息传递。但京城距北境千里之遥,那‘异物’宿主如今状况,绝无可能亲往。因此,他们必有中间人,或在京城有接头之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清冷的光:“贫道会放出风声,三后,西郊紫云观有一场小型的‘奇珍交流会’,届时会有南来北往的游商参与,鱼龙混杂。那里,或许能‘碰巧’遇到对北境‘特产’感兴趣的‘特殊买家’。届时,贫道会亲自前往。”
他亲自扮作买家?
柳云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国师身份超然,行踪莫测,偶尔出现在这种场合,虽引人注目,却也合情合理。以他的能力和眼力,伪装身份、鉴别真伪、应对突发状况,都是最佳人选。更重要的是,有他在,任何系统的诡异手段,恐怕都难以奏效。
“只是,”柳云歌仍有顾虑,“对方会相信吗?而且,如何确保他们一定会来紫云观?”
“所以需要柳姑娘那边的‘内应’消息,与贫道放出的风声,形成呼应。”萧玄璟道,“至于信不信……当人走投无路时,任何一稻草,都会死死抓住。况且,”他看了一眼那油纸包,“这‘噬运牵机术’已成,施术者与标记物之间,已有微弱联系。贫道可稍加引导,让那‘异物’宿主‘感觉’到,她的‘呼唤’有了‘回应’,且‘回应’来自京城西郊方向。”
引导系统感应?这是何等玄妙手段!
柳云歌压下心中震撼,点头:“晚辈明白该如何做了。”
“此事机密,除我等三人,绝不可再泄露。”萧玄璟最后叮嘱,“柳尚书处,谢将军可酌情透露部分,但不必言明贫道参与。柳姑娘府中传递消息,亦需万分小心,宁可慢,不可错。”
“是。”两人齐声应道。
萧玄璟不再多言,对柳云歌微微颔首,又看了谢骁一眼,便转身飘然而去,时一般突兀。
前厅内安静下来,只剩下那油纸包散发着的淡淡阴冷气息,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清冷檀香。
谢骁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柳云歌,眼神复杂:“柳姑娘,国师他……”
“国师大人自有深意。”柳云歌打断他,语气平静,“谢将军,时间紧迫,我们各自行动吧。您那边,秘图之事……”
“放心,一之内,我必将假图备好。”谢骁收敛心神,正色道,“只是柳姑娘,你在府中行事,务必小心。那‘异物’诡异莫测,苏婉儿又已是亡命之徒……”
“多谢将军关心,我自有分寸。”柳云歌福身,“将军慢走。”
送走谢骁,柳云歌独自站在前厅,目光落在那油纸包上。
计划已定,网已张开。
苏婉儿,还有你背后的系统……
这次,我要将你们连拔起!
她唤来春杏,低声吩咐了几句。春杏脸色发白,却用力点头,匆匆去了。
柳云歌走回书房,关上房门。
她需要静一静,需要好好想想,如何通过王妈妈和府里可能残存的眼线,将那些“模糊的、暗示性的消息”,恰到好处地递到苏婉儿耳边。
还要想想,三后西郊紫云观,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窗外,秋风拂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山雨欲来。
侠客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