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古言脑洞小说——《真千金她撕了穿书女剧本》!本书以柳云歌萧玄璟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爱吃猫条的兔子”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92039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真千金她撕了穿书女剧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喉咙里那股灼烧般的刺痛感,仿佛还堵着。
是血,混合着矿洞里的煤灰,腥得发苦。冷,北境终年不化的雪,顺着破烂的棉絮往里钻,把骨头缝都冻透了。最后一点意识散开前,她听见风里捎来遥远的、喜庆的唢呐声——那是京城的方向,是三皇子迎娶尚书府“嫡女”苏婉儿的吉。
她叫柳云歌。
她才是尚书府真真正正的嫡长女。
可她死在流放矿山的雪夜里,无名无姓,无人收尸。
……
疼。
尖锐的疼痛从额头炸开,像是有人拿着凿子在往颅骨里钉。
柳云歌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刺眼的朱红锦缎,绣着繁复到令人目眩的缠枝莲纹,正正悬在她头顶上方。身下是冰凉坚硬的触感——不是矿洞湿的泥地,是打磨光滑的青石板,硌得脊骨生疼。
丝竹声、谈笑声、觥筹交错声,隔着厚重的织金帘幔传进来,热闹得扎耳,又透着一种虚浮的喜庆。
这是……
尚书府花厅的侧间。
她僵硬地、一寸寸地转动脖颈。铜镜立在角落的榆木架子上,镜面模糊,却足够映出她此刻的模样——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眉眼清丽,鼻梁秀挺,唇色淡得发灰。最刺眼的是额头正中央那块淤青,皮破了,渗着暗红的血丝,肿得老高。
十六岁的脸。
她伸出自己的手。十指纤细,掌心虽有薄茧,却绝没有前世最后三年,在矿山夜抡锤、拖拽矿石磨出的龟裂与黑紫色的冻疮。腕上那圈被生锈铁链磨了整整一年、深可见骨的疤痕,消失不见。
这是……她刚被“认回”尚书府的第三天。
记忆带着冰碴子,狠狠倒灌进脑海。
今是苏婉儿的及笒礼。
那个顶替了她十五年身份、吸着她血髓长大的假千金,此刻正在正厅,穿着最华贵的礼服,戴着赤金镶宝的头面,接受全京城有头有脸的贵人祝贺。而她这个正主,却被一碗“安神汤”放倒,安置在这偏僻侧间“静养”。
安神汤?
柳云歌扯了扯嘴角,钝痛的弧度牵扯到额头的伤,让她轻轻吸了口气。哪有什么安神汤,不过是今晨天没亮,苏婉儿“亲自”来她暂居的破落小院“探望”,临走时“不慎”打翻了烛台。她眼睁睁看着那铜制的烛台朝着苏婉儿精心准备了数月、据说绣娘熬瞎了眼才做成的及笒礼服砸去——
几乎是本能,她扑了过去,推开了苏婉儿。
烛台重重砸在她额角。
昏迷前最后一瞬,她看见苏婉儿被丫鬟扶着,毫发无伤,甚至那双总是含羞带怯的美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冷光。然后,苏婉儿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温柔带笑:
“妹妹好生歇着,今的风光……姐姐替你受了。”
好一个替她受!
前世,她就是信了这副温婉良善、楚楚可怜的面孔,当真乖乖“歇”在这里,错过了及笄礼,也错过了唯一一次当众揭露真相、扭转命运的机会。从此,“体弱多病、粗鄙无礼、上不得台面”就成了钉死在她身上的标签。而苏婉儿,依旧是那个人美心善、才情出众、被捧在手心的尚书府明珠。
直到三年后,苏婉儿与三皇子大婚前夕,一纸“通敌密信”从她床下“恰好”被搜出。父亲震怒,母亲闭眼不语,全府上下无一人为她辩解。她在阴暗的诏狱里受尽酷刑,最后判了流放三千里,死在北境矿山。
死前不知第几个雪夜,她高烧糊涂,恍惚听见牢门外有熟悉的声音。
是苏婉儿。她来“探监”。
隔着厚重的牢门,那声音依旧柔婉动听,却淬着毒:
“妹妹安心去吧。你的命格,你的气运,你本该有的一切……姐姐都会替你,好好享用。”
命格?气运?
那时的她不懂,只当是胜利者恶毒的炫耀。
直到魂魄飘散,轻如尘埃浮起,她看见苏婉儿被簇拥着离开天牢的背影,华服逶迤,珠翠生辉。而就在苏婉儿的头顶上方,悬浮着一行古怪的、流淌着金色微光的字——
【万人迷系统加载中,当前气运掠夺进度:91%】
原来如此。
“呵……”
一声低笑,从柳云歌涩的喉咙里挤出来,嘶哑,冰冷,没有半分温度。
她撑着冰凉的地面,慢慢坐起身。骨头像是生了锈,每动一下都咯咯作响,可那股自心底最深处涌上来的恨,却像岩浆,灼烧着四肢百骸,给了她力气。
这一世,我回来了。
带着北境的雪,诏狱的刑,矿山的恨。
还有……看穿你所有把戏的眼睛。
她扶着墙壁站直,看向铜镜。镜中少女脸色惨白如鬼,额头伤痕狰狞,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里面沉着两潭冰,冰下燃着幽暗的火。
帘外,司仪高亢尖锐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来:
“礼成——请诸位移步花厅饮宴!”
宴席要开始了。
柳云歌转身,目光扫过这间临时布置、处处透着敷衍的侧室。没有妆奁,没有热水,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她径直走到角落的脸盆架前,就着半盆已经凉透的清水,掬起一捧,狠狠拍在脸上。
冰冷刺骨,激得她浑身一颤,也让昏沉的头脑瞬间清明。
没有帕子,她用袖子胡乱擦去水渍。散乱的鬓发沾了水,贴在苍白的脸颊,她对着模糊的铜镜,用手指一点点抿顺,拢到脑后,挽成一个最简单的、没有任何饰物的发髻。
没有胭脂,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那淡灰的唇色被咬出些许脆弱的嫣红。
没有华服,她身上只是府里随意打发的一件半旧素白襦裙,料子粗糙,连道像样的滚边都没有。她低头看了看,伸手抓住左侧衣袖,“刺啦”一声,从肘部往下,直接撕开一道长长的裂口,露出半截纤细却并不柔弱的小臂。然后,她提起裙摆,毫不犹豫地在粗糙的青石地面上用力蹭了几道污黑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望向那扇紧闭的、通往热闹正厅的门。
门外有婆子守着,是苏婉儿的人。
她走到窗边,木制的支摘窗没有内锁。她推开一道缝隙,秋下午偏斜的光漏进来,带着凉意。窗外是府中花园偏僻的后角,寂静无人,只有几丛半枯的竹子。
前世在矿山,拖着几十斤的矿石攀爬陡坡,在监工眼皮底下偷挖能吃的草,她学会的可不只是忍耐。
单手撑住窗台,翻身,落地。
素白破损的裙裾在微风中划过一道无声的弧线,轻巧得像一片叶子。脚踝传来轻微的刺痛,可能是扭了一下,她恍若未觉,提起身子,贴着墙阴影,绕过嶙峋的假山,沿着记忆中一条几乎被遗忘的小径,朝着那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正厅走去。
越近,丝竹声越靡丽,笑声越张扬,混合着酒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停在正厅侧面一巨大的廊柱后,阴影将她完全吞没。透过雕花的隔扇缝隙,能清晰地看见里面觥筹交错、珠光宝气的景象。
主位上,她那一对“亲生父母”——尚书柳文渊与夫人李氏,正含笑望着厅中央,脸上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那里,苏婉儿身着金线绣百蝶穿牡丹的华贵礼服,裙摆逶迤及地,头戴赤金点翠镶红宝的头面,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她正举着琉璃盏,微微欠身,向宾客致谢。脸颊飞红,眼波流转,端的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她身侧围着几位平里眼高于顶的贵女,此刻却言笑晏晏,俨然以她为中心。
柳夫人看着苏婉儿,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那是她从未给过柳云歌的慈爱。
柳尚书捋着胡须,频频点头,一派欣慰满足。
好一副和乐美满、父慈女孝的天伦画卷。
柳云歌轻轻吸了口气。秋微凉的空气灌入肺腑,非但没有压下心头翻涌的血气,反而让那恨意更加清晰、冰冷。
她抬步,从廊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第一步,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
最先看到她的,是门口侍立的一个小丫鬟。丫鬟手里捧着酒壶,正低头待命,冷不丁瞥见一个衣衫不整、鬓发微湿、额头带伤、脸色惨白的少女从侧面走出,径直朝着宴厅中央去,惊得差点叫出声,手里的酒壶都晃了晃。
“你……你是……”丫鬟瞪圆了眼,没认出来。
柳云歌没有分给她半分目光。
她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靠近门边的几位女眷最先察觉异样,谈笑声戛然而止,疑惑、惊讶、审视的目光投射过来。
“咦?那是谁家姑娘?怎么这副模样……”
“看着有些面生……穿戴怎如此……”
细微的动如同水面的涟漪,迅速向四周荡开。
一道,两道,十道……越来越多的目光汇聚过来,落在她身上,落在她破损的衣袖、污浊的裙摆、额头上刺目的伤,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睛里。
谈笑声渐歇,丝竹声似乎也滞涩了一瞬。
柳云歌目不斜视,背脊挺得笔直,一步步走向那片刺目的繁华中央。素白的裙摆拖过光洁的地面,与满堂锦绣形成最尖锐、最不堪的对比。
苏婉儿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瑕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住了一瞬。她握着琉璃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柳夫人蹙起精心描画过的柳眉,待看清来人的脸,脸色骤然一变,先是惊愕,随即涌上的是浓浓的不悦与尴尬,她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斥责:“云歌?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还不快回去!”
那语气里的不耐与嫌恶,清晰可闻,瞬间穿透了短暂的寂静,落入不少宾客耳中。
柳尚书也沉下脸,目光锐利地扫过来,带着警告:“云歌!休得胡闹!惊扰宾客成何体统?退下!”
柳云歌在距离苏婉儿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这个距离,她能清楚地看到苏婉儿眼中飞快掠过的慌乱,以及强自镇定的温婉。也能看到,在苏婉儿头顶上方,那行只有她能看见的金色小字,正微微闪烁:
【警告:关键人物“真千金”柳云歌出现,行为偏离原剧情。风险评估中……】
风险评估?
柳云歌心底冷笑。她缓缓抬眼,目光掠过面色不虞的父母,最终落在苏婉儿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声音不大,却因满堂寂静而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
“父亲,母亲。”
她顿了顿,目光如凝了霜的刀锋,直刺苏婉儿:
“女儿今出来,并非胡闹。”
“是要当着满堂宾客、诸尊长的面,问一句——”
“十五年前,江州别庄,我尚书府真正的嫡长女,究竟是被拐子‘意外’掠走,还是……被人处心积虑调换,让一个佃户之女,李代桃僵,顶替了我的身份,窃取了我的人生,享了整整十五年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死寂。
方才还有的细微议论声彻底消失。
空气仿佛被冻结,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苏婉儿手中的琉璃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琼浆玉液飞溅,染污了她华美昂贵的裙摆,也溅湿了她绣着珍珠的鞋面。她脸色“唰”地惨白,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柳云歌,眼中瞬间盈满泪水,摇摇欲坠。
“妹妹……你、你为何……”她声音哽咽,破碎不堪,一副受了天大冤屈、打击过度的模样。
柳夫人“霍”地站起身,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又因极度的愤怒和难堪涨得通红,指着柳云歌,声音尖利:“放肆!柳云歌!你疯魔了不成?!在此胡言乱语,污蔑婉儿,污蔑柳家门楣!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柳尚书亦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轻响,脸色铁青:“逆女!住口!还不速速退下!再敢多说一字,家法伺候!”
家法?
柳云歌想笑。前世她倒是一直守着所谓的“家法”、“规矩”,结果呢?换来了什么?
她不仅没退,反而上前半步,抬起手,直直指向浑身发抖、泪如雨下的苏婉儿,声音陡然拔高,清亮而决绝,再无半分迟疑:
“胡言?污蔑?”
“那父亲母亲可敢让她——苏婉儿,当众说清楚!”
“她右肩胛骨下方,是否有一块铜钱大小、状如新月的褐色胎记?!”
苏婉儿如遭雷击,浑身剧震,下意识地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右肩后方的位置!这个动作,快得来不及思考,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满堂哗然!
胎记所在之处何其私密!若非极其亲近之人,或亲眼见过,如何能知晓得这般确切?!
柳云歌步步紧,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全场一张张震惊的面孔:
“而我,柳云歌,左耳后同样位置,天生一枚朱砂红痣!此事当年接生的稳婆、伺候的娘,乃至别庄旧人,皆有数人知晓!”
她猛地侧过头,将左耳后那片肌肤露出些许:
“父亲母亲若不信,现在便可当众查验!看看是我信口雌黄,还是有人——鸠占鹊巢,心怀鬼胎!”
她又转向苏婉儿,字字诛心:
“我流落乡野十五载,寒冬被推入冰河,高烧三,侥幸活命,左臂留疤至今!而她——”
她的目光再次如冰锥刺向苏婉儿:
“她在尚书府,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学的是琴棋书画,受的是万千宠爱!试问诸位叔伯夫人,天下可有这般巧合的‘意外’?!可有这般荒唐的‘错换’?!”
“不……不是的……妹妹,你为何要如此害我……”苏婉儿终于崩溃般哭出声,泪水涟涟,娇弱的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住,全靠身边丫鬟扶着。她抬起泪眼,望向柳尚书和柳夫人,又哀戚地望向四周宾客,那眼神无辜又绝望,轻易就能勾起人的怜惜。
“婉儿……婉儿自幼在府中长大,视父亲母亲为天,待妹妹如亲妹……怎会、怎会是假的……妹妹,你定是听了什么奸人挑唆,误会姐姐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楚可怜。
几位心肠软的夫人果然面露不忍,看向柳云歌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责备,似乎在怪她太过咄咄人,让好好一个及笒宴成了这般模样。
柳夫人见女儿(她心中认定的女儿)哭得如此凄惨,更是心疼得眼圈发红,看向柳云歌的眼神已不是不悦,而是带着冰冷的厌弃。
柳云歌冷眼看着苏婉儿的表演,看着她头顶那行金色小字闪烁的频率加快:【“楚楚可怜光环”启动,效果扩散中……】
果然,又开始了。
前世便是如此,每一次对峙,苏婉儿总是这副柔弱无助、泫然欲泣的模样,而她柳云歌,则被衬托得像个歇斯底里、不可理喻的疯子。
但这一次——
柳云歌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颜色褪尽、布料粗糙的旧香囊。
“误会?挑唆?”
她举起那只香囊,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那么请问苏婉儿,这只香囊,你可认得?”
苏婉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血色,在看见那只香囊的瞬间,褪得净净。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清晰的惊恐,再也无法掩饰。
“这……这是……”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是我当年被‘拐走’时,身上唯一贴身之物。”柳云歌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里面装的不是寻常香料,而是江州南部几个村落才特产的‘眠月草’籽。此草籽气味独特,有安神之效,但采摘期极短,且因效用偏门,从未流通于京城药铺。”
她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或惊疑、或思索的宾客:
“过去十五年,京城大小药铺、香坊,从未有‘眠月草籽’的进货记录。但巧的是——”
她停顿,目光转向主位上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的柳尚书:
“女儿回府这三,暗中托人查访旧事。得知当年母亲生产时,在江州别庄伺候的管事嬷嬷中,有一位姓周,其原籍,正是江州南部!”
“更巧的是,”柳云歌语气转冷,“这位周嬷嬷,在我‘意外被拐’后不到一个月,便‘突发急病’身亡!其家人亦在不久后举家迁离,不知所踪!”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苏婉儿心口,也砸在柳尚书和柳夫人心头。
苏婉儿摇摇欲坠,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柳夫人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柳尚书盯着柳云歌手中的旧香囊,眼神锐利如鹰,又猛地射向面无人色的苏婉儿。
“不……我不知道……我没有……”苏婉儿只能无力地摇头,泪落得更凶,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她头顶的金色小字疯狂闪烁:【光环受到扰!目标群体动摇!请宿主加强情绪渲染!】
可就在这时,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门房惊慌失措的通传:
“老爷!夫人!外、外面有人击鼓鸣冤!说是……说是十五年前江州别庄的旧人!有惊天冤情要禀告!”
一个衣衫褴褛、满面风尘、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被两个家丁半扶半架着,几乎是拖了进来。那青年一进这富贵堂皇的厅堂,目光慌乱四扫,猛地看到站在中央的柳云歌,先是一愣,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重重磕头:
“小、小姐!小姐啊!小人……小人是周嬷嬷的儿子,周大山啊!”
他抬起头,脸上是常年劳作的沧桑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声音嘶哑颤抖:
“我娘……我娘临死前,我发毒誓永不泄露……可我……我良心被油煎了十五年啊!夜夜睡不着!今听闻府上大小姐及笒,我……我实在熬不住了!”
他猛地又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顷刻见红:
“当年……当年本不是拐子!是苏姨娘的亲妹子,如今的苏夫人,买通了我娘!用她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换走了夫人您刚生下的真千金啊!”
他手指颤抖地指向瘫软在地的苏婉儿:
“那换进来的女婴……右肩胛骨下面,真的……真的有个像月牙的胎记!我娘亲手换的襁褓,看得清清楚楚!”
满厅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宾客瞠目结舌,看看崩溃失语的苏婉儿,看看摇摇欲坠、几乎瘫倒的苏婉儿生母苏姨娘,再看看厅中央那个背脊挺直、面容沉静却伤痕累累的素衣少女。
周大山哭嚎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得看不清颜色的布帕,哆嗦着层层打开。里面露出一支样式普通、却明显是女子所用的银簪,簪尾磨损得厉害。
“这……这是我娘藏着的……说是当年事成后,苏夫人赏的……小人一直留着,怕、怕有朝一……”他举起银簪,“这簪子内里……刻、刻着苏家的标记!老爷明鉴啊!”
银簪被递到柳尚书面前。
柳尚书手指微颤,接过那支廉价的银簪,指腹摩挲过簪尾内侧——那里,一个极小、极淡、却清晰可辨的“苏”字刻痕,映入眼帘。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冰刀,射向早已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苏姨娘。
真相,在这一刻,伴随着一支旧银簪,一个叩头泣血的证人,一句“月牙胎记”,彻底大白于这华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
柳云歌静静站着,看着眼前这场荒诞又真实的大戏徐徐落幕,心底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旷。
这,只是开始。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苏婉儿头顶——那行金色小字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着:
【警告!警告!宿主身份彻底暴露!核心任务失败!气运值急剧流失!请立刻采取终极措施挽回!】
终极措施?
柳云歌眼底掠过一丝极冷的嘲讽。
苏婉儿,你的系统,还有什么把戏?
都使出来吧。
我等着。
侠客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