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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快步走到白佳玉跟前。

“成了没?”白佳玉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

“成了!”

喜歌用力点头,压不住满脸的兴奋和喜色。

“今晚裴老板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被小厮扶到房间里歇着,我瞅准了机会,就说是商会派来送醒酒香的,趁着他醉得人事不省,悄悄溜进去把那香盒点上了。”

“我走的时候,那香都烧了一小半了。”

她嘻嘻一笑,眼底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您放心,醉酒再遇上咱们的猛药,他保管能一觉睡到明儿个日头晒屁股。”

“办得好。”

白佳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她夸了一句,喜歌的小脸就红了。

“小姐,快去吧。”

喜歌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白佳玉身上。

“裴老板的房间在三楼最里头那间,这会儿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正是时候。”

白佳玉点点头,将宽大的兜帽拉起来,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的脸。

拉开门,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喜歌看着小姐的背影,赶紧把小姐脱下的外衫披在自己身上,学着刚才小姐的样子,重新跪回到蒲团上。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无比诚心地祈祷起来。

“孙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这次一定要顺顺利利怀上孩子啊。”

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

不对啊。

让孙家的祖宗保佑小姐怀上别人家的孩子?

这是不是……

有点太欺负鬼了?

……

深夜的百乐门,霓虹灯依旧闪烁着靡靡之光。

大厅里还残留着酒气和香水味,几个商会的人还在醉醺醺地划着拳。

一道纤细的身影,裹在宽大的黑色斗篷里,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飞快地上了楼。

三楼最里头那间房。

白佳玉屏住呼吸,手心全是冷汗。

她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没锁。

推开一条缝侧身闪了进去,立刻反手将门锁死。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能闻到浓烈的酒气和一股淡淡的香味。

裴昀就躺在窗边的长沙发上,西装外套被随意地扔在一旁,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他睡得很沉,眉头微蹙,呼吸均匀,显然已经醉死过去,又被那蒙汗药彻底放倒了。

白佳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仔细端详。

男人英俊的脸上泛着酒后的潮红,平日里那双锐利得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勾了勾唇。

很好,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说不准明天醒来,他只会当是一场春梦。

断不会再把这笔账算到她白佳玉的头上。

她先是找到了桌上那个小小的锡制香盒,里面的香粉已经烧了大半。

她将香盒收好,随即,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斗篷。

斗篷滑落在地。

指尖刚碰到旗袍领口的第一颗盘扣,还没来得及解开。

啪!

一声轻响,一只滚烫的大手毫无预兆地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白佳玉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醒了?

怎么会?

她下的药量……

死定了!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炸开。

她甚至已经在想,是该立刻求饶,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晕他。

可背后,那沉重而匀称的呼吸声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变化。

她僵硬着一点一点地回过头。

裴昀依旧睡着,刚才翻了个身,那只手正好就搭在了她的身后。

吓死了。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气又恼,回身一把拍开那只不老实的大手,拧着眉:“睡着了也不安分。”

她懒得再跟他计较,飞快地动手,三下五除二将他身上的西装长裤都剥了个干净,然后才脱了自己的旗袍,躺在了他的身边。

……

三个时辰后,窗外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白佳玉一身是汗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

她看着身边依旧睡得死沉,全身光裸的男人,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她本想趁他睡着,多来几次,确保万无一失。

可这男人,睡着了都这么能忍。

三个时辰,就给了她两次,累得她快要散架。

白佳玉越想越气,抬起脚对着裴昀结实的小腿就狠狠踹了一下。

依旧没反应。

又想起前两天在裴宅,这男人逼近她,要让人检查她的样子,心头的火气更盛。

她气不过,沉着脸,又抬脚对着他那线条流畅的后背,重重再补了一脚。

踹完,才觉得心里那股邪火顺了些。

她飞快地穿好旗袍,将斗篷重新披上,拉起兜帽盖住头,头也不回地转身迅速地离开了百乐门。

翌日下午,百乐门的房间里。

沙发上未着片缕的男人终于动了动。

裴昀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这洋酒的后劲儿,可真大。

他昨晚在宴会上,不过喝了三杯威士忌,怎么就醉成了这样?

他撑着沙发坐起身。

忽然,一阵凉意传来。

他面色微凝,缓缓低头。

空空如也,一丝不挂。

再看地毯上,静静躺着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

他伸手捏起纸团,看到上面残留的东西,脸色在一瞬间阴沉下去。

他又被睡了。

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被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人给睡了!

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一拳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沙发软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昨晚那酒只是让他头晕。

可后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感觉,很熟悉。

呵,他又被人下药了。

该死的,胆大包天的女人!

“昀哥?”

许成揉着同样宿醉后疼痛的太阳穴,敲门进来,一眼就看到昀哥穿戴整齐,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只是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许成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直接在车上睡了一宿,耽误了今早送昀哥回庄园的时辰,惹了他不快。

他赶紧上前,点头哈腰地解释:“昀哥对不住,昨儿我喝高了,给耽搁了……您别生气。”

裴昀没看他,将抽了一半的烟摁进烟灰缸,声音冰冷:“派人去孙家打听一下,白佳玉昨晚在不在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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